燕清羽伸手去夠藥盒,胡亂地掰了一粒就往嘴裡送,姜雲簡趕在他吃進去前拉住。
“這是糖水,就這個吃。”姜雲簡将溫糖水遞到燕清羽手邊。
燕清羽也不知是不是不信,試探着先喝了小口……又小口。
在吃藥之前,他已經“試探”地喝了小半杯。
姜雲簡趕緊再次制止:“别喝完,喝完了等會你又吃不下藥。”
燕清羽這才乖乖地就着糖水把藥吞下去,雙手捧着杯子,把剩下的小半杯也喝完。
收拾完地毯的陳叔不放心地回來确認情況:“家主,小先生還好嗎?”
姜雲簡:“嗯。吃過藥了,你放心回去吧,今晚我守着。”
陳叔:“好的。”
陳叔離開後,姜雲簡扶着燕清羽讓他重新睡下。
意識不清的燕清羽雖然也不愛說話,但是很乖,聽話地躺下蓋好被子,沒多會兒就淺淺地睡着了。
姜雲簡一直守在他的床邊,直到淩晨四點多确認燕清羽退燒,才到沙發去湊合着休息。
到了早上七點,周末獨一份的早起生物鐘讓燕清羽睜開了眼。
他還有些頭昏腦漲,迷迷糊糊記得一點昨晚的事情。
好像是他吃不下藥,當着姜雲簡的面委屈哭了,然後姜雲簡耐心地哄他……?
估計是個夢。
姜雲簡都讓陳叔來給他守夜了,怎麼可能大晚上不睡覺,跑來哄他吃藥?
燕清羽翻了個身,準備直接睡回籠覺,忽然看到對面沙發上睡着的姜雲簡。
雖然姜雲簡是個殘廢,但好歹沒截肢,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縮在沙發上,身上還隻蓋了一張薄絨小毯,委屈得像在受虐待似的。
燕清羽懵懵地眨了眨眼。
姜雲簡?在他房間的沙發睡覺?
他一定是沒睡醒。
燕清羽直接閉眼,繼續睡。
等他再一次醒來,是陳叔來喊他吃早飯。
燕清羽睜開眼,先往沙發的方向看去一眼,并沒有姜雲簡的身影。
果然剛才就是沒睡醒。
他坐起身,還有點乏力,由着陳叔給他量體溫——37°1,有點偏高但至少沒再燒起來。
陳叔問:“早餐有鹹粥甜粥和白粥,小先生想吃哪種?”
燕清羽沒什麼胃口:“甜的。”
陳叔:“好,那您先洗漱,我去給您端上來。”
燕清羽勉強去洗漱好,回到床上坐着等。
結果陳叔端着甜粥回來時,身後還跟了姜雲簡、謝華良和另一個陌生的白大褂老頭。
燕清羽:“?”
怎麼這麼多人?
陳叔主動介紹那位老中醫:“這位是謝醫生推薦的中醫,鐘尹鐘醫生。”
姜雲簡補充解釋:“鐘醫生以後就是你的家庭醫生,非必要情況就别吃西藥了,改吃中藥。”
“噢。”燕清羽無所謂,中藥對他來說确實好入口一點。
他又看向謝華良:“那他來幹嘛?”
謝華良笑眯眯:“我最近正好在學習中醫,鐘醫生是我師父,我跟來取經的。”
燕清羽狐疑地看向姜雲簡。
姜雲簡點頭:“嗯。他最近醫院那邊休假,比較有空,就來看看。”
燕清羽沒再管。
他吃完早餐,鐘尹給他把脈診斷,開好藥交給陳叔去煎。
燕清羽無精打采地坐在床上,有點無聊,但是不想睡覺,也不想走出房門。
姜雲簡注意到,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了過來,讓謝華良搭手架好一個床上書桌,既不影響燕清羽正常休息,也方便他直接坐在床上看視頻。
燕清羽抱着抱枕直接點開了黃色海綿方塊,安安靜靜地聽着電腦裡傳出來的聒噪聲音。
姜雲簡看了他一會兒,見他狀态平穩才和謝華良一起離開房間。
謝華良若有所思地多看了燕清羽一眼,旋即才出門,關好房門,問姜雲簡:“去你書房說嗎?”
姜雲簡:“等一下,我回去換個輪椅。”
謝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