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江冉注意到之前,姜雲簡放開了燕清羽,輕輕将他推開,皺眉看着他裸露在外的手。
“手套呢?”姜雲簡語氣生硬,聽起來有點像質問。
燕清羽乖乖從兜裡掏出手套:“我有帶的,隻是剛剛吃晚餐的時候摘下來了。”
姜雲簡拿過手套,不由分說地幫燕清羽重新戴上。
封江冉在這時走了過來,還禮貌地和姜雲簡打招呼:“姜先生,真是好巧,晚上好。”
姜雲簡沒那麼多禮貌:“不巧,我是來接燕清羽回去的。”
封江冉看了眼時間,皺眉:“可是小羽出門才沒多久,姜先生這樣是否太限制小羽了呢?”
姜雲簡态度強硬:“今晚會下雪,他的身體不适合在外面待太久。”
同時,他又示意身後從震驚到疑惑看戲的程洋:“把清羽的藥給他。”
程洋不動聲色地茫然了會兒,不動聲色地試探着拿出紙袋子裡的保溫杯,瞥向姜雲簡好像沒有要制止的意思,遲疑的動作這才順暢些。
保溫杯是吸管一體式的,燕清羽撥開吸管,沒有聞到中藥味,确信這就是姜雲簡給他帶的奶茶。
他含住吸管喝了一口,和平時陳叔給他做的下午茶奶茶味道差不多,隻是甜度更低一些,像是怕甜度做高了對他身體不好,隻能壓着往少了放。
最重要的是奶茶入口溫度正好,暖融融地流進胃裡,驅散冬夜的寒涼。
原本被他拎在手上的那杯奶茶也被程洋順勢拿走,燕清羽就乖乖站在姜雲簡身邊,摘了眼鏡揣兜裡,溫順地微低着頭,發尾稍長的發絲柔順垂落。
在姜雲簡面前,他不再是剛才表現出來那樣的憂郁溫柔,更接近于以前無憂無慮的狀态。
是什麼讓他有這樣的轉變?
姜雲簡的限制,還是在長時間的同居下,燕清羽已然對姜雲簡産生特殊的感情?
封江冉握緊了手中的手提袋,面上什麼都沒表露,看向燕清羽:“小羽,那你要和姜先生先回去了嗎?”
燕清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點頭:“抱歉呀江冉哥,本來答應了今天要陪你一起好好過個平安夜的……不過雲簡都來接我了,那我也該走了。”
封江冉還想再争取:“我出門前查過天氣預報,下雪起碼也要在十點以後,既然你也喝過藥了,不如再逛一會兒?等晚點我自然會将你平安送回家。”
燕清羽猶豫似的看向了姜雲簡。
姜雲簡态度強硬:“清羽要是還有想逛的地方,我自然會陪他逛,不勞煩封先生費心了。”
說完,他從程洋手中接過手提袋,讓程洋送封江冉離開。
程洋今晚跟着姜雲簡尾随他們那麼久,早就看封江冉不順眼了。
他露出一個非常禮貌的笑容,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封先生要是現在不方便開車,我可以送你回去。”
封江冉臉色有一點沒繃住,但很快收斂:“不麻煩程助理了。”
程洋微笑:“不麻煩的,封先生請吧,我會将您平安送往停車場的。”
他将封江冉剛才的話原模原樣還給他,以非常強硬地态度将封江冉給“請”走了。
等封江冉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之中,燕清羽立馬就卸了僞裝,一屁股坐在旁邊的長椅上。
姜雲簡從手提袋中将小蛋糕拿出來,問:“要現在吃嗎?”
燕清羽:“要。”
姜雲簡幫他拆開包裝,又拿過他手中的保溫杯,将小蛋糕遞給燕清羽。
小蛋糕底部的托盤像個天然的小碗,似乎就是為了方便在外邊沒有桌子的情況下吃,甜度也控制得剛好,和做奶茶的甜度控制顯然不是一個熟悉度。
燕清羽吃了兩口,心情都好了不少,随口問姜雲簡:“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我明明隻給了你餐廳的定位。”
姜雲簡沉默了會兒才實誠回答:“從你出餐廳開始,我就一直在尾随你。”
燕清羽偏頭看向他:“你這不也挺變态的?”
姜雲簡低頭沒說話。
這時他其實可以用隻是擔心安危來辯解,但他什麼都沒說,默認了這個“變态”的人設。
燕清羽看了他一會兒,收回視線,繼續吃蛋糕。
等燕清羽把蛋糕吃完,程洋也回來了。
程洋向姜雲簡彙報:“老闆,我已經目送那個封江冉離開中央大街範圍了。”
姜雲簡:“嗯。”
程洋觀察得出姜雲簡和燕清羽心情都還不錯,忍不住問:“所以,老闆,小先生,你們今晚到底又在玩什麼奇怪的play?”
燕清羽捧着保溫杯擡頭,疑惑:“什麼paly?”
程洋:“嗯……比如老闆特地停止加班來看您和别人約會。”
燕清羽知道姜雲簡是特意來的,但隻以為是正好他今天工作忙完了順道來,沒想到還是特意停止了加班。
他看向姜雲簡:“你比我以為的還變态。”
姜雲簡目移,沒敢回話。
燕清羽本來就是随口一說,又喝了口奶茶才給程洋回複:“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程洋閉嘴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