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維德貴族學院,遊泳社的社團活動室。
一幫alpha圍着年昭,帶頭的刺猬頭站在前面,吊兒郎當地叼着一根煙,遞過來一張揉得皺巴巴的表格。
“諾,趕緊把入團申請表填好,然後就開始幹活。”
年昭默默接過表格填寫。
最後一筆剛落下,手裡表格便被刺猬頭一把拽過。
“OK,那你就是遊泳社的新成員,可以幹活了。”
“今天第一天,我也不安排什麼重活,你把更衣室打掃幹淨就行。”刺猬頭帶着年昭到更衣室門口。
打開門,是一間廢棄的更衣室。
裡面全是髒兮兮的舊衣服毛巾散亂,地闆上也不知道潑了什麼又黏膩又髒,空氣中裡彌漫的灰塵簡直嗆鼻。
年昭捂着口鼻,狼狽地咳嗽了幾聲後,老老實實地答應。
面前的一群alpha們看好戲,互相使着眼色偷笑。
等刺猬頭掏出打火機,正要點燃嘴裡叼着的煙時,年昭卻突然打斷他。
“可以不要抽煙嗎?”年昭語氣淡淡的提醒。
??
刺猬頭愣住,手裡打火機打了個空。
身後笑嘻嘻的一群alpha瞬間變了臉色,眼神兇惡。
“喂你想死嗎?敢對我們社長提要求?”有alpha上前,要推年昭。
年昭微微側身躲過,語氣平淡又堅持。
“抽煙會在我身上留下煙味,太子很讨厭煙味。”
話音才落,空氣陷入詭異的寂靜。
一幫alpha們面面相觑。
他們隻知道太子讨厭ao的信息素,煙味也讨厭嗎?還是故意吓唬他們?
“哦,好的。”刺猬頭愣愣地摘下嘴裡叼的煙,嘴硬道,“正好我也不是很想抽。”
“好了,你進去收拾吧,收拾不完不許出來。”
下一秒,年昭被狠狠推進廢棄的更衣室。
叮啷啷。
清脆的鎖鍊聲後,陳舊的木門從外面被鎖上。
年昭站在更衣室裡,早有所料,并不慌張,隻是望向高處的玻璃窗。
屋外的刺猬頭倒是吓得連忙打電話給宋毓文。
“喂,宋毓文,你确定太子真不管這事的啊?!”
***
12點,正是午休時間。
午後的陽光透過高高的玻璃窗,在廢棄更衣室裡灑下柔和光線,金色光束裡粉塵飛舞。
年昭環顧四周,把長凳拖到牆根處,手腳靈活地踩着牆往上爬。
透過窗戶看,刺猬頭一行人正在遠去。
他們顯然對這個更衣室很自信,外面門用鐵鍊鎖了,裡面窗戶窄小還是全封閉的,笃定年昭在裡面插翅難逃。
但年昭有備而來。
他摘下黑框眼鏡,把一側鏡架扳開,裡面是一根細細長長的金屬針。
閃着寒光的金屬針頂端異常鋒銳,抵在髒兮兮的玻璃上,劃下一道明顯裂痕。
下城區雖然都是垃圾,但也有寶貝。
逃竄各地的殺手盜賊,犯了案就逃到管理混亂的下城區垃圾街,暫時躲避風頭。
這根不知道什麼材料做成的金屬針,就是年昭從這群人手裡換來的寶貝。
年昭便是用這根金屬針,劃開了下城區區長家的窗戶。
被鎖小樓的漂亮omega,一雙翡翠綠眸恰如春波橫生,目光殷切地依在窗邊。
等年昭撬開窗戶,帥氣地翻身而入,omega便軟軟貼身上來,和年昭黏黏糊糊地抱作一團。
劃破窗戶上下底部,卸下窗戶後,年昭便靈巧地鑽過洞口。
外面是相連的訓練室的屋頂。
年昭腳步輕巧地踩着深灰瓦片,跳到最近的一堵牆時卻不由得一愣。
撞入眼簾的是一株株梨花樹,梨花團團綴滿枝頭,開得靜谧又熱烈。
但最美的是躺在純白花堆裡的人,長長如緞的發披散,幕天席地裡安睡,眉眼清淡又疏離,美得像一場幻夢。
原來F3長這個模樣。
真漂亮啊。
不過又熬夜打遊戲了嗎?怎麼到哪都睡覺?
年昭閑閑地感歎着,扶着牆頭翻身而下,動作輕巧,穩穩落地。
落地一瞬間腳下卻像踩到了什麼,有點硌。
年昭不在意地拍拍制服上蹭的灰塵,站直身子時,卻撞上不遠處F3的目光。
冼月珑不知什麼時候醒來,恹恹的坐着,背後靠着梨花樹,一雙琥珀色眸子望着年昭,瞳色極淡。
冼月珑知道眼前的beta是好友褚憫的助手。
他們還一起上過很多次課,雖然課上他忙着呼呼大睡,和beta從未打過照面。
beta果然如好友所說,一副安靜木讷的樣子,恭敬地沖冼月珑點頭示意後,便要轉身離開。
還是冼月珑叫住了他,“等等。”
等年昭回頭,冼月珑才伸出一隻手,指向beta剛才翻牆落下的位置,恹恹道,“你踩到了我的遊戲機。”
“……”這麼巧的嗎?
年昭還以為剛才踩到的是石頭呢。
年昭蹲下身,拂開地上厚厚花瓣,撿起遊戲機,大概檢查了下。
屏幕被踩花屏了,一道道彩色豎線遍布。
“對不起,但這個還能修,我修一下可以嗎?”
“遊戲機不重要,不用修。”冼月珑有氣無力的開口,他才睡了長長的一覺,睡多了腦袋發沉。
“但裡面的遊戲我沒存檔,還打到了第90關。”
年昭沉默。
手指靈活地翻動頁面,最新款的全真模拟遊戲上,遊戲進度還保留在70關。
這款遊戲是最近很火的一款遊戲,第100關就是最終關,但從90關往上,就難度劇增,一關比一關難,很難通關。
玩家圈子裡最常開玩笑的就是“今天你破90了嗎”。
所以,冼月珑白天睡大覺,徹夜不眠打的遊戲進度,被年昭不小心一踩清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