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灼歎氣道：“還在想白子萱他們的事？”

“嗯……我不知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王老闆雖是害了很多人，但終究是愛之深情之切，昏了頭腦做了錯事……

“你覺得他們做的對還是不對？”葉灼輕揉着玉衡發紅的額頭，輕啟紅唇。

“若真的有錯，也應當是王老闆的錯，白子萱并不知曉此事啊？”

“你當真以為她不知道？”

玉衡愣住，半晌握住葉灼的手問道：“什麼意思？”

“白子萱早就知道此事。”隻是任何人都有私心，再善良的人也是如此。白子萱本就是傾城絕世，又怎麼甘心自己變成那副鬼樣子消失在人們面前，便裝傻充愣接受王老闆年年送來的新人。

路上雖不及前幾日的鬼節熱鬧，但各種小攤依舊不少，叫喊聲此起彼伏。

葉灼走到一個糖葫蘆販面前，要了一串糖葫蘆遞給玉衡。

玉衡看看葉灼，又看看糖葫蘆，半張着嘴咬了一口。

“她都知道，隻不過不願拆穿，也甘願接受。”

“所以我做的不對嗎？”

葉灼擦掉玉衡嘴角留下的糖漬，說道：“問你的心。”

“我的心？”

葉灼不再管他，自顧自往前走，心裡卻長長歎息了一下：這些年從沒讓他出來過，單純的不像樣子。

“你還要學習很多東西。”

玉衡摸着剛剛葉灼觸過的嘴角，有些愣神。學習什麼？玉衡自嘲一笑，也是，見個小鬼都怕成那樣，這些年是被師尊師伯保護得太好了點……

他大跨兩步趕上了葉灼，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比師尊高出了半個頭。

“我們現在去哪兒？”玉衡問道。

“回廟宇，除陰氣，找桉炫。”

玉衡又道：“不叫人嗎？”這裡的人自是指的廟宇中那些屍體的家人。

葉灼看了一眼玉衡，說道：“不用叫了。”

“為何？”

“已經有人把他們帶走了。”

玉衡疑惑的歪了歪頭，一手摸着下巴：“我們好像忘了什麼東西？”

葉灼皺眉猶豫片刻，而後眼睛一亮，舒展了眉頭，“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雨藩。”

玉衡頓時一手握拳朝另一隻手砸了一下：“對啊！和師尊打架的那個人，他還在瓊華廟！”

說完忙拉住葉灼的胳膊往廟裡沖了去，攜起一路塵埃，路上的人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看傻子般的看着二人。

等到了瓊華廟時，那些屍體果真一個都不見了，就連牆上貼的白“囍”字也被清理得一幹二淨。

玉衡瞪大眼睛地看着裡面，不可置信的在床底下的大坑中摸來摸去，似乎那些屍體不是被搬走了，隻是隐形了而已。

“師尊，這是怎麼回事？”

葉灼正在搗鼓着放在角落裡的香爐，聽到玉衡這樣問，便起身道：“你在天界見過多少人？”

玉衡想了想，說道：“那日你們商讨結界之事，我見過不少人，隻是……記下的并不多。”

“可記得穿白衣的有多少人？”

“不多，印象中隻有五六個。”

葉灼點頭：“記性不錯，穿白衣的，隻有淩華，白宇以及幾位小仙。”

玉衡猛地睜大眼睛：“師尊的意思是，這些屍體是被那面具人帶走了。”

葉灼點頭，朝屏風後面走去。玉衡也跟了上去，看到此景不禁愣住：雨藩也不見了。

“莫非雨藩也是被那人帶走了？”

葉灼微微颔首：“之前在結界處，雨藩使計讓我們來到了人界，可按照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有着控制結界的本事。”

玉衡聽得糊裡糊塗，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觀察起了屏風。

葉灼看着他的反應，繼續補充道：“也就是說，那個仙術，是别人教給他的。”

玉衡這才反應過來：“是那個面具人？”

葉灼點頭：“估計他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被結界吸進來，或者說，那人根本就是在利用雨藩。”

玉衡似懂非懂地咬着手指，一隻手撫上屏風，擦出一層灰塵：“師尊剛剛問我仙界的人，難道你懷疑面具人在天界？”

“不确定。”隻是有些太巧了，他才發現水鏡淵有人闖了進去，後又被告知結界出了問題，如今自己的瓊華廟也是被人改成這番模樣，讓人不這樣想很難。總不能有其他幾界的什麼東西跑來自己的地盤搗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