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裡？”

對方笑道：“問問題也是要收費的。”

“……沒錢，賒着。”

“當面結算，概不賒賬。”

葉灼挑眉：“那你想怎樣？”

對方也挑眉道：“我魔界，隻要三樣東西。”

即是錢财，生命以及珍物。更多的，人們自然是用錢财交易，若是無财，便是要用生命交換，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别人的，若是都不願，那就留下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以買通去路。

葉灼想了想，看了一眼腳下踩着的劍，擡頭道：“我暫時沒有東西可以拿出，等我找到熒惑後，就将這把劍給你吧。”

他挑眉道：“哦？仙人沒了劍，就同于失了手腳，你确定要把它給我？”

葉灼不耐地擺手道：“與你無關，你就說要還是不要。”

對方笑道：“行，不過現在就得給我。”

葉灼道：“不行。”

“哦？”

“我要用它。”

他一挑眉，對着空中打了一個響指，葉灼腳下的劍忽然被抽離，随即輕飄飄地立在半空。

“……”葉灼有些幽怨地看向對方，沉聲道：“下次記得打招呼。”

對方亦沉聲：“好。”

待站定之後，葉灼才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腳底竟是密密麻麻無數個蟲子般大小的小人，背後長着兩對黑黝黝的翅膀，頭上還有芝麻大小的犄角。

他這才明白原是些會飛的魔物托着二人站在半空，便問道：“你平時靠他們飛的？”

對方挑眉：“我？我不用。”說罷，他的身後忽然擠出兩對翅膀，若是合住，包裹兩三個人都不在話下。

葉灼已有些習慣此人的風格，隻點頭道：“你是魔尊？”

“正是，黑蜚秋。”

葉灼挑眉：“就是被暮沉打得滿地找牙的那位？”

黑蜚秋依舊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麼？你也想試試？”

葉灼擺手道：“不必，沒興趣。”

黑蜚秋輕哼一聲，似是毫不在意道：“走吧，帶你去找人。”

葉灼道：“我自己去就好。”

黑蜚秋頭也不回道：“順路，他欠我過路費，被我扣押了，你要想找到他，隻能問我。”

“……”葉灼乖乖跟着他走了：“無雍呢？”

“不知，本想讨點利息，結果一不留神被他給跑了。”

葉灼輕哼道：“不是。”

黑蜚秋回頭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道：“對，被他痛揍一頓，丢回魔宮了，人現在估計已經出了魔界吧。”

……能把自己被揍的事如此平靜地說出來，且完全沒覺得這是一件很丢臉的事，也是厲害。

行至良久，終于看到一座直沖雲霄的宮殿，全身通黑，這要放晚上估計得摸着牆才能找到門在哪兒。

黑蜚秋緩緩落到地面，順帶扶了一把葉灼道：“熒惑狡詐得很，一會兒躲在我身後，不可亂來。”

“……不必。”

黑蜚秋也不勉強，自顧自走到前面一路朝囚牢走去，結果剛一進去，便是一道光穿梭長廊，直逼二人。黑蜚秋偏頭躲過，不疾不徐道：“熒惑大人，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

裡面沒有一絲光亮，隻能憑着身形看到身旁的人，葉灼聽到有人嗤了一聲道：“說了沒錢，我隻是來找人的。”

黑蜚秋挑眉：“哦？你要找的人，可是我身後這位？”他側身讓過，露出站在後方的葉灼。

葉灼乜眼。

牢房内，靜默良久。

熒惑開口道：“那還真是多謝你幫我将人帶來。”

黑暗中，黑蜚秋打了一個響指，四周通亮。葉灼将目光投向裡間牢房的身影：衣服破爛不堪，甚至褪了色，早已看不清原來的樣子，頭發又糙又亂的胡亂頂在頭上，活像被人嚴刑拷打活活折磨了一番。

葉灼看向黑蜚秋道：“剛剛那麼黑，他怎麼知道是我的？”

黑蜚秋朝熒惑一台下巴：“那你得問他。”

熒惑道：“你站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了，何須看到？”

葉灼微微有些不服：怎麼他就不能感知熒惑星的位置？就因為熒惑克他嗎？

熒惑站起身道：“既然如此，便多謝魔尊大人将人送過來了，我這就将人帶走了。”

黑蜚秋胳膊一升，将葉灼擋在身後道：“我沒說你可以帶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