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
陳鶴年這樣一說,汪媳婦可接受不了,她頓時沒了方才的害怕,到氣頭上:“我從嫁到這裡來,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他家的事,我嫁妝都随了五十萬給他發家,對誰也沒有做過黑心事,現在給我說報應?”
她激動的,說話又急又大聲,還噴出了口水:“他憑什麼報複我!他算什麼,還要害自己人呀!”
汪媳婦都敢指着屍體罵了,汪老大說了她一句:“死者為大,我爸都死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啊?”
“憑什麼不能說!”汪媳婦直接吼回去,嗓門可比他還大:“家裡公司都破産了!我每天都得數着那些開支,叫你開了司機,你不聽,你非要裝闊,現在還鬧這出,這日子到底過不過了!”
“不過!”汪老大火氣也大了:“你走哇!你覺得我虧了你,你現在就走啊!”
汪媳婦瞪着他,顯示是傷心了。
“看腳下。”陳鶴年的聲音直接強勢地插進來,說話的人停住了。
詭異的,汪家三兄弟的腳下都開始滲血,跟噴泉似的,血都要流光了,汪老大膝蓋直接磕在地上,站不穩:“小師父,你快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啊!”
“你疼麼?”陳鶴年看他一屁股坐地上根本不帶猶豫的:“又不是真的皮肉傷,一個幻像,怕什麼。”
陳鶴年說完,汪老大恢複了點神智,“還…還真是。”
他确實不疼,而旁邊的老二老三除了被吓白了臉,也都沒有别的感覺。
“媳婦,你扶我起來。”汪老大摸了把汗,虛弱地說:“我腿軟。”
别人不敢看,但陳鶴年仍盯着那灘血,和之前一樣,這地上的血也開始流動起來,變成了一段話。
猜猜我是怎麼做到的?
小先生。
汪家人被吓得不輕,看到這句話更是不解,可陳鶴年再擡起頭的時候,嘴角都明顯翹了起來。
“有意思。”陳鶴年突然大拍手掌,當着衆人的面:“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他哈哈笑出了聲,連頭發都變順了。
鏡中鬼可比他想得有趣,發生了,陳鶴年也不意外,他興緻明顯比來時高了。
汪媳婦還沒被氣走,陳鶴年卻要先走了。
“站住——!你去哪兒?”汪老三叫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事你還沒解決呢!”
老三蹿出來,他的身形是這三兄弟裡最高大的,他堵在陳鶴年的面前,卻沒有他想要的效果,陳鶴年可不比他矮,連平視都做不到,又能威懾什麼?
陳鶴年動動手就能将他攆開,隻是他沒這麼做,他現在心情不錯,便解釋了:“你爸的屍體既沒有屍變,也沒有被鬼上身,但他卻貌似被鬼操控了,這可是我沒見過的手段,我現在好奇得不得了。”陳鶴年說:“所以我要去看看棺材裡還有沒有别的問題,再确認一下。”
“那我爸的屍體怎麼辦?”汪老大說。
“晾着。”陳鶴年半微笑着,“反正它又威脅不到什麼,閉着眼當它不存在好了。”
“我呸!你這就在拖時間!”汪老二叫道:“一天了,你辦出什麼事來了麼?要我看,我家裡的東西你也甭碰!直接從我家裡滾出去!”
“你好煩。”陳鶴年吝啬地,沒多給他一個眼神,“長得又醜事又多。”
“你這麼着急趕我走,是怕我收了你屋子的那隻鬼麼?”陳鶴年說:“那隻女鬼是你的什麼人?”
“你養着她,你不怕麼?”
“你胡講什麼!”老二卻像是被戳中了心思,說話都結巴了:“什…什麼鬼不鬼的!你别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你能弄出香衫木棺,說明知道的不少。”陳鶴年說,“你會養鬼也不是不可能。”
“胡講!”汪老二回。
陳鶴年見他拒不承認,不多說,直接沖到旁邊的房間門口,老二可來不及阻止不了他。
陳鶴年直接把房門擰開:“你的房間太明顯了,冒着和那隻鬼一模一樣的味道。”
“看你那副陽衰像,也不知道被吸了多少精氣,現在還硬得起來麼?”陳鶴年直言:“你是用什麼法子養着它的?養鬼可是陰事,你這樣命中帶陽的人,會死的。”
“也對,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汪老二被他氣得咳嗽起來,陳鶴年已經推開門,意外地看見床上忽然躺着一個人,一個人影。
陳鶴年眼睛尖,一下就看清了,隻是……汪老大的兒子怎麼在這裡?
在陳鶴年動手前,一團黑影直接從汪小子的身體裡竄出去了,再一次沖進天花闆裡不見了。
陳鶴年開燈,走進汪老二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