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我是說我們又見面了】
晚春的深夜,氣溫不高不低,正是舒服的時候,但窗外一直下個不停的雨反而破壞了心情。
自那以後過去了一個月,生活依舊,仿佛人生過客一般,明明僅僅是一面,就能在心裡留下那麼深的印象。
葦原一心獨自一人在房間,書桌上的台燈是昏黑的房間裡唯一還亮着的光源。
房門被敲響,葦原一心轉頭看過去,隻見葦原愛花推開門,眼神幽怨的看着此時本應休息的人。
“還不睡嗎?”
“一會就睡。有什麼事嗎?”
“不是我有事,是你。你最近怪怪的。”葦原愛花走進房間,随後關上門,熟悉的坐到床上,随手拿過自己送給葦原一心的生日抱枕攬着。
“我能有什麼事。”葦原一心笑了笑,起身走到床頭打開房間燈,将書桌前的椅子面向床鋪,随後坐下面對葦原愛花。
兄妹兩對視數秒,最後葦原愛花認輸般移開視線,把頭埋在抱枕裡,聲音悶悶的說道:“反正你就是怪怪的。”
窗外的雨一直下,就像生活中的瑣事,那是忙不完的,也無法全部解決。
“那就輪到我了,讓我想想該說什麼。”見葦原愛花敗下陣來,葦原一心接過主導權,“愛花年紀也差不多到了,有喜歡的人了嗎?”
“哪,哪有這樣的人。”葦原愛花的少女心這一刻被牽起,臉有些紅紅的,慌張的把頭撇開。
“那就是未來的某一天會遇到。”葦原一心沒有繼續為難葦原愛花,微微一笑就把這件事的矛頭轉向自己,“我遇到了。”
“誰!”葦原愛花立馬坐不住,一改剛才的羞澀,變成守衛财寶的惡龍。
和激動的葦原愛花相比,葦原一心冷靜不少,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我們隻見了一面,可能他已經把我忘了,我也理應如此,但我忘不掉。”
葦原一心從小到大沒有做過夢,實際上這也沒什麼,但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會回想起當時見得那一面,太過于美好,以至于懷疑這是夢,仔細一想就能發現那不是夢。
剛才還很激動的葦原愛花見葦原一心仍舊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很快也調整好情緒,“或許隻是錯覺,而且他......我知道我這麼說不好,但還是要說一句,與其這麼回憶,不如再見一次,加深一下印象。”
關于葦原一心喜歡的人是“他”這件事目前隻有葦原愛花知道,也隻能告訴這個年紀和他相仿的妹妹。
冷漠的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或許會直接将他掃地出門,而疼愛他的媽媽會這件事和父親吵架,葦原一心不想看到這一幕,隻能選擇和妹妹說,分擔一下壓力。
“或許我們再也見不到。”
“不試試怎麼知道。那人是誰?”
兄妹兩的性格既相似又相反,葦原一心更加内斂一點,喜歡會藏在心裡,而葦原愛花會大大方方的把愛說出來。
“他是醫生,一個校醫,在橫濱中學。”葦原一心的手放在大腿上,攪作一團,就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複雜,不知該如何是好。
“怪不得這段時間這麼晚睡,原來是想轉學去橫濱中學。”兄妹兩互為對方肚子裡的蛔蟲,對方想什麼全都一清二楚,葦原一心單說對方是校醫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葦原愛花深思了一下,随後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去校門口賭他怎麼樣?”
“太招搖了,而且人多。”
沒人知道葦原一心為什麼那麼怕人多的地方,上學都是挑着人少的時候去,為此阿黛爾沒少忙活,專門去學校和校長溝通,這才讓葦原一心遲到也不用怕。
“總不可能跟蹤他吧,這樣太奇怪了。”
“其實我知道他住哪。”
就在葦原愛花沉思的時候葦原一心突然扔出一個炸彈,葦原愛花如臨大敵一般,擡頭看着眼前乖乖坐在椅子上的人。
“怎麼知道的。”
“我......去了他家。”
葦原愛花臉一下紅了,被氣紅溫。
“你是真的不怕,萬一出事了怎麼辦,對方是什麼人都沒搞清楚就跟着别人回家,哪天被賣了還得幫忙數錢。”
“腦子當時一下被扔掉了,我知道錯了。”知道是自己的錯,葦原一心心虛的低着頭承認錯誤。
即便如此葦原愛花還是很生氣,甚至不想幫這個在戀愛方面是個笨蛋的哥哥。
“我為什麼要替一個戀愛腦着想,不如去睡我的美容覺。”說完作勢起身,開門離開,站在門外還不忘回頭對着在房間裡的人說,“雖然明天是周末,但還是要早點睡,我會盯着你的。”
“晚安。”葦原一心沒覺得有什麼,簡單的笑了笑。
“哼。”
這件事就在葦原愛花回去睡覺後翻篇,僅限于葦原愛花,該煩惱的人還是會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