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道具擺放原本并不是由葦原一心負責,而是一個高三的學長,現在交給葦原一心的原因也很簡單,學長也是會畢業的,今年隻招了兩個人,葦原愛花被分去了舞台,那麼葦原一心隻能去後勤。
舞台幕布後面,兩個人正在往葦原一心所在的方向看去,雖然他正和森鷗外站在一起,但他是老師,自然不會成為兩個學生談話的重點。
“社長,這次的新人隻有兩個,但絕對能讓我們重新回到第一的位置。”說話的人是前不久負責招募新社團的負責人,同時也是話劇社的副社長。
葦原愛花已經在後台見過了,現在社長見到的是這次另外一個新社員。
“什麼辦法?”
副社長用手比作相框,框住正在給道具定位的葦原一心,“讓兩個新社員上台。”
“萬一是花瓶呢?”話劇社裡的花瓶比其他社團的花瓶多出十倍,雖然演話劇确實需要長得好看的人,但光有好看沒用,得有演技才行。
“是不是花瓶不重要,有沒有演技也不重要,這些都可以後天培養,重點是讓人加入話劇社。”副社長比作相框的手用力一握,象征着他們即将得到的新社員。
社長一聽,現在的話劇社确實缺人,覺得這樣的方法可以試試,擡起手在副社長的肩膀上拍了拍,“好好幹。”
“好的,社長。”副社長像是收到命令一樣,立刻開始行動。
葦原一心和森鷗外已經從舞台下方來到舞台上,正在嘗試擺放舞台道具,這時副社長已經悄悄的走了過來。
“辛苦了。”
“沒有沒有。”雖然看想去像是客氣話,但這個工作确實很輕松。
“我們社團的人不多你是知道的,就是,你有沒有興趣,轉到台前來。”副社長說的很委婉,同時也在說事實,如果今年話劇社找不到足夠的人,那麼下一年話劇社将無法繼續演出,就算可以演出也不會是多人舞台。
葦原一心左右扭頭看了看,發現是在和他說,這下不得不認真思考一下。
“沒關系的,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先去後台,考慮清楚了可以去後台找我。”副社長怕葦原一心當場拒絕,說完話就立刻往後台的方向走。
一時間舞台隻剩下兩人,森鷗外見葦原一心真的在認真思考,不由的開口說道:“你喜歡舞台嗎?”
“算不上喜歡,但也不排斥,就是覺得我可能做不好。”由于沒有接觸過,葦原一心對上台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抵觸。
“要不試試?”
“怎麼試?”
森鷗外走到舞台下方的座位上,留下葦原一心一個人在舞台,此時舞台上的燈光全都打開,照耀着舞台上唯一一顆星星。
“有什麼感覺。”森鷗外在座位上向葦原一心喊去。
葦原一心搖了搖頭,不知是不是人太少了,目前沒有什麼感覺。
“那還要試試嗎?”森鷗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着舞台,準确來說是看着舞台上站着的人。
紅色的頭發在聚光燈的照耀下更加顯眼,特殊的眼睛成了焦點,無論是誰都會忍不住看上兩眼。
舞台上下的兩人相互對視,雙方的眼中都有彼此,那麼遙遠,卻又那麼近。
葦原一心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頭微微地下,臉上看上去沒什麼,耳朵卻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思,“那就先試試。”
舞台的燈光很足,森鷗外坐着的位置離舞台有點遠,看不到被劉海擋住的耳朵,但葦原一心躲閃的眼神能看到一清二楚。
“果然是學生。”森鷗外覺得這樣逗小孩還挺有意思的,學生那短短十多年的經曆可比不過成年人。
一想到這裡,森鷗外又覺得這樣有些不好。
對方是學生,而他是老師。
***
下午排練完舞台劇後社員們便各自回家,葦原愛花和葦原一心走在一起回家的路上。
“你真的确定要上舞台嗎?”
“這次試一試。”
從舞台上下來後葦原一心就感覺不太舒服,似乎是舞台的燈光太耀眼,他的眼睛有點不适應。
葦原一心倔強的脾氣和遠在法國的葦原輝一模一樣,認定了的事很難改變,他人怎麼勸也沒用。
“不知道爸爸什麼時候回來,校慶的舞台劇能不能讓他指點一下呢。”葦原愛花沒繼續糾結葦原一心上台的事,開始念叨遠在法國,每年隻見幾次面的老父親。
“應該快回來了。”葦原一心從來不和葦原輝聯系,而對方也不會和他聯系,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不願意見到對方,奈何阿黛爾這幾天異常開心,看來是葦原輝快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