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地從蹲在地上、四肢着地的布魯斯貓左側蹭過去，又從他尾巴和身體右側蹭回來。

“咕噜咕噜……”

拜托了拜托了，雖然我看起來就打不過你，但是布魯斯你就讓我舔舔毛嘛！

“咕噜咕噜。”

變成貓的蝙蝠俠也像往常一樣沉默少語，活生生一隻啞巴貓。

但由于他巨大的體型，所以在他身上有些貓控制不了的生理反應也顯得格外明顯——

比如他從胸膛和喉嚨中發出的巨大呼噜聲，以及他那雞毛撣子般的蓬松尾巴的尾尖在不時上下怕打。

在貓的世界裡，呼噜聲是代表舒适，當貓感到舒适的時候我們會打呼噜、當我們很難受試圖讓自己舒服一點的時候，我們也會打呼噜。

但是尾巴尖……

隻有高興的時候我們才會慢悠悠的晃動尾巴尖，相反生氣的時候我們會用力揮打整個尾巴。

所以——

“喵嗚！”

好耶，布魯斯也喜歡我！他果然也喜歡我，所有人所有貓都喜歡艾米莉亞！

爸爸他喜歡我！！

唉？等等，爸爸？

爸爸是……貓，兩腳獸，人類……

布魯斯是我的爸爸？

所以，我其實不是隻貓或者不止是隻貓嗎？

“咕噜咕噜。”

終于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我本能的開始“呼噜”，同時頭暈暈的愣在原地。

而就在這是，我感受到了額頭的部分有種溫暖濕潤的觸感、很熟悉……

好像在不久以前又或是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貓會這樣輕輕的舔我的額頭。

他、她……它們，好像在不知不覺中離我遠去，卻不是去往某個遠方，而是去往彼岸，再也不回來。

也再也不會這樣把我當成一個小孩、一隻小貓崽的舔毛，抱在懷裡。

“……”

65.

好吧，我想起來了，我是艾米莉亞·凱特森·韋恩，是個愚蠢的兩腳獸。

我從小被一群貓和幾個類似人的非人類長大、有時會和血緣上的母親一起出遊……直到半年前。

半年前，族群中的最後一隻貓也老去了，于是我被母親帶走。

但我至今無法接受這一切，所以嫌煩的母親就把總是因為一點小事而壓力變大、就哭哭啼啼的我丢給了布魯斯。

【“既然無法放下，那你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新家。”】

母親當時是這麼說的。

說實話，我當時一點也不想去我生理上的父親家、我根本不認識他——就算他是蝙蝠俠！

【你不能成為我新的家人嗎？】

我當時其實想這樣問母親，但我張嘴、閉嘴，最後還是沉默了。

因為我知道不可能，我的母親是個人渣、反派，她的心裡連她自己也沒有，能記得并且專門把我送去一個合适的家可能已經是她全部的愛了。

所謂人渣的真心的嘛，就是這樣了……

所以，現在——

在我突然因為加入一個新的家庭而壓力倍增并且還因為自己不受控制的能力而造成這麼大的亂子後，布魯斯貓選擇輕輕地舔舔我的額頭。

好吧好吧……是的，他愛我，他們愛我，我看出來。

他們剛剛開始愛我，并且不嫌麻煩的打算更愛我一點。

所以我當然也會愛他們！

66.

于是我回應了變成貓的父親，我同樣不含任何宣誓地位含義的試圖給他整理一下他那圍脖辦的脖子上的一大叢毛。

結果因為我的舌頭不夠長，我在舔這隻長毛貓的毛的時候直接“仰”了過去，差點摔倒。

可惡！

蝙蝠俠不愧是蝙蝠俠，他變成貓之後的毛居然會打人！

于是我在阿爾弗雷德下來蝙蝠洞處理我造成的爛攤子、幫蝙蝠俠發沒發完的郵件的時候跳上了電腦桌，沒有把他也變成貓。

你說得對，阿福，如果你也變成貓了就沒人給我們今天做飯了，除非我把我們變回來。

是的，我現在能控制這個“毛絨絨的魔法”了，我覺得我能，比紮塔娜預計得要快。

并且隻要我想，我随時能把人變成貓又變回人。

——但我沒那麼做。

既然布魯斯、既然我的爸爸和兄弟姐妹們都願意變成貓來陪我并且把我們變回去，那他們今天一整天都是屬于我的！

僅限今天一天，我們是Cat Family！

我是老大，聽見了嗎？

我是人、我是貓，蝙蝠家的老大是蝙蝠俠，但是僅限今天一天，貓貓家的老大是我！

“喵嗷！！”

“Kne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