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得不多,謝謝”皇甫新城接過香煙抽出一支點上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很規整的煙圈。皇甫新城平時抽煙并不多,也很少吐煙圈,沒有想到難得吐一回煙圈水平還這麼高。他搖搖頭,這不是在同事面前顯擺嗎?自己可沒有這麼淺薄啊!“嶽父母和父母是幹什麼的和我們不相幹,我們的一切還要靠我們自己。”皇甫新城本來是以說話打破窘境的,并沒有考慮自己的話周不周到。
“瞧你,我又不是托你嶽父辦什麼事,瞧把你吓得。”尚金琳雖然話說得不好聽,但聽語氣并未顯得生氣。
“尚審不要誤解,我沒有這個意思。”皇甫新城還想說什麼,服務員端着菜進來了,剛好解了皇甫新城的圍。這是一盤清蒸鳊魚,鳊魚約有一斤重,雪白的魚肉上撒上香蔥、辣椒絲,讓人食欲大開。
尚金琳從包裡拿出一瓶五糧液:“特意從家裡帶來的,市面上假酒太多。”邊說邊打開酒瓶,把自己和皇甫新城面前的小酒杯斟滿:“今天我們不喝多,就這一瓶酒,怎麼樣?”
“謝謝,尚審其實你不用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皇甫新城見尚金琳這麼隆重地招待自己,覺得很過意不去。
“請你吃飯,并不是全為了你幫我辦案件。我想交你這個朋友。”尚金琳說話時,眼神放着異樣的光,端起酒杯敬向皇甫新城,敬酒的動作很正規,讓皇甫新城想笑。
皇甫新城連忙舉杯相迎:“謝謝尚審。”話雖這麼說,但皇甫新城臉上滿是疑惑。在自己接觸的女同志中,公開地說要和男同志交朋友的她還是第一個。人說男女有别授受不親,尤其是年齡相近的男女。看來尚金琳這個北方女同志還真是有點潑辣勁。
尚金琳喝下杯中酒,用公筷夾了一大塊魚肉給皇甫新城:“我知道你喜歡吃魚,今天點的菜以魚為主。”說完,自己也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
皇甫新城一邊吃魚,一邊仔細地揣摩着尚金琳,他覺得這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子。以前兩人分别在兩個庭工作,雖然相互認識,但接觸不多,所以皇甫新城對尚金琳并不是很了解。
“你在原來單位裡是工程師,還是中層幹部,你為什麼要考到法院呢?難道做建築工程師不好嗎?”尚金琳盯着皇甫新城的臉,像是在尋找答案。尚金琳雖然五官長得端正,但絕對算不上美女。如果說作為女性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洶湧澎湃的胸部。
“搞建築也是個不錯的工作,但我覺得搞法律工作才是我的理想職業,這主要是個人的職業取向,沒有什麼好壞之說。”皇甫新城剛剛見到她時,還真沒有往心裡去,也從未有與其進一步交往的想法。這倒不是皇甫新城以貌取人。但今天她異于常人的做事風格一下對皇甫新城産生了莫名的吸引力,産生了對其一探究竟的欲望。
見皇甫新城專注地看着自己,尚金琳也并沒有像一般的女同志那樣表現出不自在。“以後還希望你能在工作上多幫幫我,工作也就是為了養家糊口,我這個人也沒有什麼事業心,工作上能說得過去就行。”說着她又端起一杯酒示意皇甫新城同飲。
“這沒有問題,工作上的事你盡管吩咐,隻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全力以赴。”皇甫新城連忙表态。多幹點工作對于剛進法院的年輕同志還真是鍛煉的好機會。前一段時間因為黃正宇的放手,自己在民事審判業務方面進步神速,現在已經能夠獨立地處理大部分民事案件了。隻要忙得過來,多一點鍛煉機會自己正求之不得。
就這樣兩人邊吃邊聊,很快就把一瓶酒喝完。“怎麼樣,我們再上一瓶酒?”尚金琳一邊說着,一邊變魔術似的從包裡又拿出一瓶五糧液。
“一瓶酒差不多了,你是女同志。”皇甫新城的酒量很大,第一瓶酒倆人幾乎是平分,如果再上一瓶,自己無所謂,把人家女同志喝多了就不好了。
“你還别小看我,你不一定喝得過我。你沒有聽說北方女同志能喝酒嗎?”尚金琳一邊說一邊打開了酒瓶:“這樣,這瓶酒我倆一人一半,我喝醉了不要你負責。”說着就把一瓶酒倒在兩個大杯裡。
“尚審,我是男同志,我多喝一點。”皇甫新城說着就要将尚金琳的酒倒一部分給自己。這可不是開玩笑,把女同志喝多了讓别人說閑話還是小事,關鍵是怎麼樣把她送回家?前面她已經喝了近半斤酒,現在再平分,那就是一人一斤酒了。就算她是北方女人,酒量也不至于大到那種程度。
“你不要瞧不起人,不就是一斤酒嗎?你放心,喝不醉我。”尚金琳用手護着酒杯不讓皇甫新城碰酒杯。
皇甫新城見她臉色隻是微紅,不像喝多了的樣子,也就不再堅持。女人酒量大起來,男人還真沒法比。說不定自己真是喝不過她。皇甫新城正要舉杯相敬,服務員把另外幾個菜送了上來。紅燒青魚段、清蒸桂花魚、紅燒魚雜,還有一碗鲢魚頭豆腐湯。皇甫新城覺得這尚金琳有意思,就算喜歡吃魚,也不至于道道菜都點魚吧?對了,自己喜歡吃魚她是怎麼知道的?自己可沒有同她一道吃過飯啊?
正在發愣,尚金琳已經舉杯相敬。皇甫新城忙喝了一大口,本意是自己多喝點,再給她代點酒。沒想到,尚金琳見他喝了一大口,也仰頭咕哝一下喝下一大口,她那一大口足足有二兩。皇甫新城連忙給她用湯匙舀了小半碗魚湯,讓她趕緊喝下。她笑嘻嘻地喝下湯:“謝謝帥哥,這湯真好喝。”說話看人的神态已是不正常,眼神直勾勾的。皇甫新城知道這下壞了,她喝多了。
見皇甫新城在看着她發愣,便端起小碗把皇甫新城給她舀的湯一飲而盡:“不要緊,我喝不醉的。來,我再敬你一杯。我們倆做個好朋友 。”說着又把剩下的近三兩白酒一口飲下,皇甫新城想阻擋已經來不及了。沒有辦法,皇甫新城隻好再舀一碗魚湯給她,希望魚湯能把她的酒勁給解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第二碗湯喝下沒有幾秒鐘,就見她頭一低,就開始嘔吐起來。
皇甫新城連忙拿餐巾紙給她擦嘴,又倒了一杯茶給她漱口。等她吐了一會兒,皇甫新城到外面喊服務員将嘔吐物清理幹淨後,又向服務員要了一盆熱水,擰幹了毛巾給她擦了臉。
過了好一會兒,尚金琳才有所好轉,她直愣愣地看着皇甫新城:“對不起,喝多了。你繼續喝,我讓服務員下一碗面條。”說完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
皇甫新城哪還有喝酒的心情,幾口喝幹了杯中酒,到外面迎尚金琳去了。隻見尚金琳正踉踉跄跄往回走,把她讓到座位上,又舀了碗魚湯讓她喝下:“好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