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被告是我的丈夫,我應該有權來旁聽。”第一被告趙雅緻大兒子的老婆說道。
“哦,既然來了,就一起坐下來聽聽吧。”皇甫新城表面上無動于衷,但實際上三個被告的妻子到場是他所期望的。
“今天主要是和三個被告談話,你們三人不是案件當事人,不能随便說話,要發言必須得到我們的同意。”
“是,法官,我們會遵守法庭紀律的。”還是第一被告的妻子說話。“法官,今天就是你一個人和我們談話嗎? ”稍頓,第一被告的妻子問道。
“是的,難道你們嫌法院人少? ”皇甫新城其實也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和他們六個人談話不是很妥,心裡一直也在生氣黃正宇今天這種重要的場合還不來坐鎮。但當事人問起來他還不能發虛,所以他以進為退的一反問便堵住了被告妻子的嘴,她們可不想把事鬧大,畢竟她們的丈夫都是當官的。
見六人都不再說話,皇甫新城便開始發話:“三個被告都把自己的自然情況說一下。”
“我是第一被告肖照程,男,一九三五年七月生人,中□□員,大學文化,東江省江濱市人,工作單位東江省農業廳,
職務廳長。”第一被告肖照程說着自己的自然情況。
接着第二、第三被告都說了自己的自然情況。第二被告肖照明是一九三八年五月生人,大學文化,工作單位是東江省江濱市教育局,職務是局長。第三被告肖照光一九四八年三月生人,大學文化,工作單位是東江省國信投資集團公司董事長兼黨委書記。
“這樣,既然你們三個來了,也把自己的自然情況報一下吧,按順序來。”皇甫新城對三個女人說道。
“我是江敏,今年五十五歲,是肖照程的妻子,工作單位是江濱市電視台,職務是電視台工會副主席。”年齡最大的女人說道。接着另兩個女人也說了自己的自然情況,老二肖照明的妻子姓名袁珊珊,今年五十二歲,在東江省外貿局工作,職務是處長。老三肖照光的妻子是沈懷玉,今年四十二歲,工作單位是東江省京劇團,職務是副團長。三個兒媳一個長得比一個漂亮。尤其是三兒媳已經四十出頭的人了,看起來還像三十歲出頭的姑娘。
皇甫新城一邊認真地記錄,一邊不斷地擡頭看一下身後的攝像機,好像在關心着機器運轉是否正常。其實,機器根本就沒有運轉,皇甫新城隻是拿來做做樣子。給三個女人以心理壓力而已。“今天把你們請來,主要是想和你們談談這個案件你們到底想怎麼解決。今天是想單獨聽聽你們的意見,所以沒有把原告也就是你們三人的母親請來。”
“謝謝法官。”第一被告肖照程連忙搭腔,他們三人當然不想在法庭這種場合見到自己的母親,他們現在是無顔面對自己的母親。
“在談話前,我把法官和你們母親的曆次談話錄音放給你們聽聽,讓你們知道自己母親的真實想法。”皇甫新城說着便打開了錄音機。随着談話錄音的播放,三個被告的臉色逐漸由紅色轉為白色再轉為紫色,最後成為豬肝色。而三個女人臉色也明顯顯得很難看。尤其在聽到他們的母親說要照顧他們三個兒子的顔面時,老三肖照光淌下了眼淚。
“你們幾個都聽到了,你們的母親到現在還在為你們着想。你們母親也不是和你們過不去,她是身體患了疾病,需要服用不能報銷的藥品,而自己的退休金不夠用才向你們開口。你們的父親去世時,肖照光才幾個月大。母親從年輕時守寡,吃盡千辛萬苦,把你們拉扯成人,培養你們上大學,現在你們有了一份體面的工作和顯赫的社會地位。母親向你們要一點醫療費你們都不肯給,你們讓我這個年輕的人怎麼說你們!”皇甫新城用很沉痛的聲音說着。
過了一會,皇甫新城轉向三個女人說道:“既然你們來了,我再對你們說幾句,人說妻賢夫少禍。你們難道真的逼着法院動用司法強制力或者社會輿論對待你們的丈夫嗎?那樣的後果你們考慮了嗎?如果你們的丈夫為此丢了官,名譽掃了地,你認為他們會原諒你們嗎?”
“法官,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們願意付給老母親醫藥費。以前都是我們糊塗。”老二的妻子袁珊珊一邊說一邊看着皇甫新城身後的攝像機。畢竟是在省級機關工作的人,到底還有點素質。可能她已經意識到如果再不解決這個案件法院可能要采取強硬手段了,到最後搞得丈夫身敗名裂,她們也是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