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新城知道褚健白是一個工作非常嚴謹的同志,聽着他的話也是連連點頭:“謝謝褚院長的提醒。我在以後的工作中會注意這些問題的。”
刑事審判庭一九九三年積存未結案件二十二件,一九九四年新收六十八件。分到每個審判員手裡也就是每人二十多件。褚健白名下隻有三件案件,都是一九九四年新收案件。褚健白把自己的三件案件交給皇甫新城:“凡是我開過庭的案件我都把案件給結了,沒有開過庭的案件就隻有這三件。說實話各人理念不同,我認為庭長的主要職責是管理,把庭裡的事務管理好了,審判員報來審批的案件質量關把好了,庭長也就是稱職了。所以我不主張庭長多辦案。”
關于理念問題,皇甫新城不想在這裡和褚健白多加讨論,所以他便岔開了話題:“褚院長,不知道你和龔長華副庭長是怎麼分工的?”
褚健白稍微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回答道:“我和龔長華之間沒有什麼分工,庭裡主要管理工作由我抓,龔長華正常辦案。”
皇甫新城知道了,刑事審判庭的兩個庭長并沒有什麼業務分工,龔長華隻是相當于一個普通的審判員,皇甫新城想這多少有點委屈了龔長華。
交接工作結束後,褚健白便搬到二樓的院長室正式就任副院長職務了。按照院裡領導的分工,刑事審判庭由蔣正君副院長分管。現在褚健白雖然已經被提拔為副院長,但院裡沒有發文調整院長的分工,秦季章在個别談話中也沒有提到刑事審判庭的分管院長有什麼變化,皇甫新城也就隻能向蔣正君彙報工作。
刑事審判庭的幾個工作人員今天都不在辦公室,有的出去調查了,有的在大法庭開庭。隻有一個聘用的書記員沈露在幫審判員整理卷宗。皇甫新城坐在辦公桌前想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要去蔣正君副院長辦公室去做個彙報。
正要起身,刑事審判庭的幾個同志都回來了,他們見皇甫新城坐在辦公室裡,很是奇怪。盛強說道:“哎,皇甫庭長怎麼會坐在這裡?”自從上次皇甫新城與褚健白下了一局圍棋後,盛強對皇甫新城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地轉變。皇甫新城也明白,盛強對他有想法可能是因為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上次院裡黨總支改選,自己和他形成了競争,而且最後是自己當選,這不免讓盛強感到不舒服,這一點皇甫新城是理解的。二就是自己到南城區法院以後進步太快了,這讓院裡的大多數人感到意外,當然就有一些人産生了羨慕嫉妒恨的心理,對于這一點皇甫新城也是理解的。盛強對皇甫新城有想法,當然在平常的接觸中就難免有所表現,皇甫新城也就當着不知道,對盛強的一些舉動也是假裝沒有看見。盛強見皇甫新城對他的不友好并沒有什麼反應,也可能是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吧?以後收斂了許多。但盛強對皇甫新城的态度真正改觀,還是在那次皇甫新城與褚健白的圍棋對局之後。
皇甫新城見盛強對自己到刑事審判庭任庭長并不知情,一時也是有點愣住了。不會吧?就算院裡沒有開會宣布,褚健白也是應該對大家說明的呀!你要說褚健白有什麼抵觸情緒,那就更不應該了,他畢竟是升了副院長了啊?
正在皇甫新城發愣時,聘用的書記員沈露插話道:“皇甫庭長已經調到我們刑事審判庭擔任庭長了,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盛強一邊摸着頭一邊笑着說道:“還真不知道,這樣也好,以後我就可以經常向皇甫庭長請教圍棋了。”
站在盛強一旁的謝彬華也笑着說道:“這樣好,我們庭裡來了個帥哥庭長,以後我們就養眼了。對了,皇甫庭長你來了,褚健白同志呢?他幹什麼去了?”
這句話讓皇甫新城更是無語,褚健白升副院長的事大家也不知道?這都是什麼事啊!皇甫新城覺得不可思議,如果不是親身經曆,任誰說皇甫新城是不會相信的。自己和褚健白的這次工作調整好像是在做地下工作。皇甫新城想要說什麼,樓下有人在大聲地喊道:“辦公室通知,讓大家馬上到第一法庭去開會。”
跟着大家一起來到第一法庭,隻見秦季章和蔣正君、汪正道、褚健白、胡正清四人已經坐在了主席台上。等大家坐定以後,秦季章用手敲了敲麥克:“同志們,我們今天開一個短會。這個短會原來是不準備開的,就是口頭傳達一下,再發個文就算了,後來想想還是要開會宣布一下,畢竟涉及院裡幾個主要幹部的工作調整。現在我宣布一下,經過區委組織部的考核和區□□會的任命,褚健白同志任南城區法院黨組成員、副院長,不再擔任刑事審判庭庭長職務,刑事審判庭庭長由皇甫新城擔任,經濟審判庭庭長由馮金甯同志擔任。褚健白同志擔任副院長後,分管江畔人民法庭和院黨總支。院領導的其他分工不變。”
秦季章說完了,轉頭詢問了一下坐在旁邊的蔣正君和汪正道有沒有什麼話要說,在得到否定答複後就立即宣布會議結束。
皇甫新城對秦季章的表現很是不解,在皇甫新城的印象中,秦季章是一個很有政策水平和領導水平的人,但他在處理褚健白和自己的任命這件事情上的做法還真是讓皇甫新城沒有看懂。如果說皇甫新城的職位調整和馮金甯的提拔都是小事的話,那麼褚健白的副院長任命肯定應該算作是南城區法院的大事,一個副院長的提拔你都不開會宣布一下,怎麼說都是不應該的事。這幹部調整是光明正大的事,為什麼要搞得這樣神神秘秘地像地下工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