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周，朱正超和顔如玉到省紀委協助調查後，省紀委又通知江濱中院幾個部門的七個工作人員到省紀委辦案點協助調查。這七個人都是女同志。一時間搞得整個江濱中院人心惶惶、風聲鶴唳，好在都是協助調查，上個周五晚上七點多鐘，包括朱正超和顔如玉在内的九人都結束了在省紀委城南辦案點的談話。省紀委的同志告訴他們，協助調查工作暫時告一段落。

今天一上班，朱正超就用電話告訴皇甫新城協助調查工作已經結束。協助紀委調查談不上是什麼醜事，但也不是什麼值得大聲宣揚的事。所以，朱正超不詳細說具體内容，皇甫新城當然不好詳細問。

顔如玉在早晨八點四十分左右來到皇甫新城辦公室，彙報了三次談話的主要内容。按照顔如玉所說，省紀委的同志主要詢問了她和李文峰之間的私人關系以及兩人有無金錢往來。甚至還問了兩人之間有無兩性關系。

“我怎麼可能與他有什麼兩性關系呢？他都多大歲數了？我可以跟你們到醫院做婦科檢查，看我是否是處女！”顔如玉說這話時顯得很自豪似的，臉上竟然沒有一點羞澀感。好像是在刻意地聲明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處女，如假包換！

皇甫新城有點驚訝地看着她，在一個男人面前說着自己的隐私，并沒有感到什麼不适，好像是十分願意告訴皇甫新城似的。

“他們還問我，從濱海市醫院調到江濱中院有沒有給李文峰送過禮或金錢什麼的。我告訴他們，我的工作調動是在李文峰任上辦理的，但他沒有收我一分錢的好處，這是事實。我不能瞎編害人家，落井下石的事情我可不幹。”

按照相關規定，協助上級紀委、監察機關調查，協助調查人并沒有義務向本單位的領導彙報相關情況。但顔如玉作為黨員幹部向院黨組書記、院長彙報情況，皇甫新城也不好直接拒絕。關鍵是彙報人要把握住自己應當彙報什麼，聽取彙報的人也不應該随便打聽自己不應該知道的情況，這就要求雙方把握住分寸。

可能是也沒有什麼再說的了，或者說她也不想再說其他什麼細節了，顔如玉露出自己的貝齒看着皇甫新城。

皇甫新城點點頭：“協助省紀委調查，按照規定你沒有必要向我彙報具體情況。如果上級紀委有什麼信息需要通報我們，會通過正當渠道、正當程序進行的。這涉及到紀檢、監察紀律和相關保密規定。你今天和我說的這些話就不要和其他人說了。既然紀委那邊協助調查的事情告一段落，那就專心做好院裡的工作吧！還有什麼嗎？”

顔如玉見皇甫新城委婉地下了逐客令，便點了點頭：“沒有什麼了，院長。那我走了。”

看着顔如玉邁着十分标準的一字步款款地走出辦公室，皇甫新城突然産生一個奇妙的想法：這顔如玉不會專門練過一字步走台吧？步伐邁得那麼标準，動作很有節奏感，确實給人以美的享受。不過，作為一個在法院工作的政法幹部走這種步伐，總讓人有不倫不類的感覺。

抽支煙喝口茶，正想着是不是到各個部門去轉一轉，熟悉一下院裡各部門在大樓裡的分布情況。桌上的内線電話響了起來，是個女同志的聲音：“皇甫院長，我是民事審判二庭的鄭璟，我在北樓的一号接待室，下固縣建築安裝公司的總經理鄭直要求見你。你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