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江濱火車站時,小夥子指着自己身邊的兩個大行李箱對丁良娟說:“自己随身攜帶的物品太多,能不能請她幫着提一下塑料袋。”
丁良娟自己随身物品并不多,見老鄉有困難,便伸手相助,幫小夥子拎着塑料袋下車。但出站後,丁良娟卻找不到這個小夥子,就在出站口等了好一會兒,仍然不見小夥子來取塑料袋,眼見快到學校晚餐開飯時間,便拎着自己的行李和小夥子的塑料袋上了三十一路公交車向學校趕去,在公交車上正好碰上了公安檢查。
四公斤純度很高的□□,這可是一個特大的運輸毒品大案。
麻斌接過卷宗翻看了一下,問道:“被告人丁良娟認不認罪?”
秦時月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同志,她伸手攏了攏自己的長發放到腦後:“被告人丁良娟自始至終都不認罪,她說,她都不認識□□是個什麼東西,自己既不吸毒,家中也不缺錢,根本就用不着販毒。這次純粹是為了給老鄉幫忙,沒有想到落到這個下場。”
“丁良娟說的是事實嗎?”麻斌繼續問道。
秦時月擡頭看了一眼麻斌,嚴格地講,麻斌的問話是不嚴謹的。你問審判員,被告人所說是否屬實,這個問題讓人沒有辦法回答。但麻斌是副院長,領導的問話又不能不回答。秦時月知道麻斌問話的意思,所以,秦時月想了一下回答道:“丁良娟的父親丁紅彪是蜀省儀賓市首富,做木材生意的,有幾十個億的資産,這在網絡上都可以查到。公安給她做尿檢也是呈陰性,其家人、同學也一緻證明她從不吸毒。”稍頓,秦時月繼續說道:“丁良娟在開庭時哭得死去活來,其父母也參加了庭審旁聽。母親在旁聽席上當場哭暈了過去,被緊急送到醫院搶救。”
皇甫新城看了一會兒卷宗,偶一擡頭看見坐在斜對面的蘇虹在愣愣地看着自己,是不是自己臉上有什麼不妥?用手摸一摸,沒有啊!這個丫頭幹什麼?
皇甫新城低頭看了一會兒卷宗,用鋼筆在桌面上輕輕地敲着,麻斌與秦時月連忙向她看過來,皇甫新城搖搖頭:“你們繼續。”
見麻斌不再說話,皇甫新城便問了一句:“裝□□的塑料袋裡還有其他東西嗎?”
“就是包裝□□的幾份報紙,是蜀省的志貢日報。”秦時月說。
“我剛才看了公安的偵查卷,被告人丁良娟的供述始終一緻,庭審中辯護人詢問丁良娟在被抓後,有沒有受到過刑訊逼供,丁良娟是否認的,說公安既不打她也不罵她。公安是以現場抓獲這個鐵證定案的,你就是不承認,有四公斤□□放在那裡,還怕定不了你的罪?”皇甫新城說着又用筆在桌沿上有節奏地輕輕敲了幾下:”丁良娟的口供中,對這個三十歲左右的小夥子描述得很詳細: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穿黃色夾克,圓臉,二分頭,臉色有點蠟黃,留小胡須,上門牙掉了一顆,鑲了一顆金牙,雙眉中間有一顆大黑痣。如果這個小夥子是她虛構的,那麼她的描述也太形象了。公安是不是可以畫一張模拟畫像,請其他省市尤其是蜀省志貢市的公安協查一下,沒準還真有這個人。這個丁良娟說不定還真是一個代人受過之人。”皇甫新城一邊說一邊在紙上畫了一張模拟畫像,舉起來讓大家看:“大家看,像不像丁良娟描述的那個小夥子?”
江群讓皇甫新城把紙推過去,認真地看了看:“沒有想到,我們皇甫院長還有這個本事,惟妙惟肖。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個丁良娟不像是在說謊。你說他父親這麼有錢,自己又不吸毒,用得着冒殺頭的風險來幹這種事?情理不通,沒有犯意啊!何況她辯解的理由在現實社會中不是沒有發生過。”
朱正超哼了一聲:“你不能被這些被告人哄騙了,他們說謊已經成了習慣。”
皇甫新城問道:“開庭審理時錄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