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駛進賽裡木湖東門，地上紅色水泥路平整寬闊跟藍得發燙的湖水隔着秋色黃草相交。

“波光粼粼的美，簡直像鑽石落在水面。”古月明極力瞪大眼睛，一眨不眨。

賽裡木湖92公裡。

兩天一夜的遊覽正式開始。

王靜将車停在東門進來第一個觀景點——月亮灣。

架着攝像機拍攝寫真的團隊站在棧道上。

王靜聽着耳邊古月明形容湖面的用詞說道：“你還說自己沒文化。”

“是這裡美的不像話，激發了我的文學素養。”

秋風襲來，水波粼粼，視野寬廣，視線極力遠望能看到一排雪山，秋色草地金黃寂寥，跟夏天是不一樣的美。

同樣動人心魂。

古月明拜托王靜用相機幫忙拍一下行走在棧道的場景。

她腳上穿的靴子淺淺的跟走在木頭棧道上帶起一連串輕盈腳步。

走進塞湖，古月明清晰地感受到湖面蕩漾的水聲，也看清拍攝團隊的詳情。

情不自禁的感慨：“太牛了。”

“真的牛，為了拍個婚紗照也太拼了吧。這不會凍到尿血吧。”

拍攝婚紗照的女子身着長袖薄款修身緞面婚紗，身邊西裝革履裹着羽絨的新郎嚴陣以待，手上抱着厚厚的羽絨，拍攝間隙立刻上前裹住她。

“但是确實美。”

“是的，塞湖一直都很多來拍婚紗照的。不過一般都是夏天最美的時候來。”

王靜打開手機對古月明說：“你站在這裡我給你拍張同款賽裡木湖都沒來過那你白活了。”

這句話是古月明很喜歡的一位主持人在節目中所說，駕車路上古月明還翻出這張截圖給好友看，終于也是不白活了。

“好啊，到時候拼在一起，也是明星同款打卡啦。”

古月明站定身體，裹着披肩，在風聲中吹的臉頰發粉，拍出來煞是好看。

“你看看。”

“好看！景美怎麼拍都好看。”

“謙虛了，這人也美的不得了。”

王靜說着翻出拍立得，裝上自拍鏡，示意好友湊近點：“看鏡頭，我們來張合照。”

按下快門的一瞬間，後面突然竄出架着相機的男人，背對她們還倒着走，人高馬大撞在兩人中間。

王靜被撞得一個踉跄，好在古月明勤于鍛煉，眼疾手快穩住核心及時攙扶住。

人沒撞倒，隻是照片肯定糊的不成樣子。

男子收起相機，繞到兩人面前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剛找角度沒看到你們。”

王靜檢查相紙顯像，果然糊的不成樣子。

“算了。”男人還在道歉，他的同伴也走上前來，古月明不想糾纏。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幫你們再拍一張吧。”男子長得高隔着一段距離，海拔優勢也足夠讓他看清相紙。

他聚過來的同伴也幫腔道：“對對對，他拍照可好了，美女給他個賠罪的機會。”

“不用了。”古月明拒絕，拉着王靜離開。

換個地方，找好角度這張照片拍的很清晰，兩人腦袋挨得很近，背景後面漏出雪山尖尖，靠近雪山的湖面邊界藍得發黑。

完美的合照。

風越來越大，古月明裹緊披肩，縮縮脖子，鼻尖微紅。

王靜也是一樣，手揣在兜裡。

被風推着回到車内，路邊的草叢尖尖被風吹着湧動疾跑，古月明拿出相機對着湖面、草叢拍攝，風聲與秋色交融。

道路寬敞，這個季節賽裡木湖稱得上旅客稀少。

-

“哇，是天鵝。”

臨近岸邊湖水清澈見底，石子細密錯落像貝殼一樣鋪灑。

天鵝抖落翅膀，蕩出一圈圈水波。

拉長焦距古月明對着天鵝群連拍。

身後的越野也跟着停車。

“我能在這裡坐着看一整天。”古月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湖面，手上及時分享給喬清松的照片也是這麼贊美的。

“你站在這裡。”王靜指揮她往左邊走兩步跟天鵝合影。

拍了好幾個角度，可惜抓拍出來的效果不太好，不是人虛焦就是天鵝張開翅膀糊掉。

“沒事，這是模糊的美感。”古月明拿着手機一張張滑看。

“你好，我剛剛抓拍了一張。”男子被好友推搡着上前，車上車下溫差不小，毛細血管擴張兩頰通紅。

是撞到兩人的壯漢，身材高大，帶着帽子看上去腼腆憨厚。

注意到古月明警惕的眼神，他大聲說：“你要是介意我現在删掉。不好意思。你可以看看，我拍照很好的，我能加你聯系方式傳給你嗎？”

說到後面，他聲音低不可聞，碎在風聲裡。

古月明跟王靜對視一眼。

她上前一步沒有接男子遞過來的相機，隔着一米距離看了眼，跟他朋友說的一樣确實拍得很好。

照片裡古月明笑得從容肆意，背後是天鵝揮翅，帶起細碎的水珠，在陽光折射下像鑽石般聚光。

“拍得好好。”王靜看着男人的好友沒有圍過來，也上前幾步小聲說，“你牙齒巨白。”

古月明笑得燦爛，露出牙花。

“你，你們喜歡就好。”照片隻拍了古月明一人，男人撓撓頭，笑得憨厚，“我發原圖給你？”

古月明打開手機藍牙，語氣堅定地協商：“你傳給我吧，不過我不太喜歡别人拍我，麻煩你删除一下，我可以支付拍攝費用。”

“對啊對啊，你剛剛也不是故意的，不用跟着我們了。”

男人錯愕又有些蒙，點點頭，手忙腳亂地按照古月明的指示傳輸照片：“對不起，不用不用給錢，我，我，你，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