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明站起身:“要幫忙嗎?”
喬清松搖搖頭。
嚴女士:“我們嚴家可不要女人下廚房,男人在的時候就讓他們去。”
Vivi認可的點點頭:“嗯,媽媽說的對。”
“小滑頭,我說給你哥哥的,去吧,月明等着你的小蛋糕呢。”
古月明知道嚴女士或許又話要跟她單獨說,她推推喬清松:“我要抹茶奧利奧的。”
這兩樣食材都是嚴女士在分享做納奈莫條時提過自己試過替換的材料,都是家裡常備的。
“抹茶粉跟奧利奧碎Evan知道放在那裡,快去吧,你女朋友我看着不會跑的。”
喬清松站在古月明身側,一長條人大高個上半身斜靠着她,心理學上是對人下意識依戀的姿态。
“就是,哥你快來,趁現在時間還早,再晚點蛋糕出爐時間太晚,姐姐都不能大口吃了。”
Vivi推着喬清松往西廚區域走,Evan已經拿出所需要材料,他打算用繼子女朋友最愛的蘋果做蘋果派。
順便把奧利奧碎和抹茶粉都給繼子擺好,方便取用。
這幾天相處下來,喬清松已經接納這個開朗真誠的男人,雖然還不至于當成父親,也算是相處得來的朋友。
兩人身高差不多,一個略瘦一點,一個健壯,站在一起打攪面糊背影和諧得很。
是嚴清逸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舉杯示意古月明:阿姨要謝謝你。”
古月明不懂謝什麼,但也連忙舉起酒杯碰杯,咽下酒液,沒有急着接話靜靜等嚴清逸開口。
“我最對不起的孩子就是清松,我跟他爸爸離婚鬧得比較難堪。”
古月明知道此刻她需要的隻是傾聽。
嚴清逸又給自己滿上,看古月明婉拒也不強求,冰涼的酒液順着喉嚨劃到心底,聲音都帶着幾分微涼:“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那時候我情緒很差,或許是孕期激素,也可能不是,畢竟在那之前我就對他不好。”
她深呼一口氣,神色頹然,古月明坐到她身邊,不需要言語,隻是伸出手緩緩撫摸她的背部。
“清松,我卻沒有讓他輕松。”嚴清逸用眼神細細描摹古月明的眉眼,“你們還好沒錯過。”
嚴清逸在幾個月前看到喬清松發的照片就知道她的兒子終于有機會得償所願。
那張熟悉的女孩證件照,面孔秀美青澀,長大了依然沒變多少。
“您見過我?”
“他爸爸在清松很小的時候出軌過,跪下跟我說不會再犯,為了前途,我選擇相信他不鬧。”嚴清逸點頭,放下酒杯拉着古月明的手,“可是我過不去,很長一段時間我一度将情緒發洩在清松身上,後面懷上他妹妹的時候更嚴重。也是他長大後發現我情緒的不對勁,幫我聯系了心理醫生、律師。”
“他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你,你的那張證件照曾經被我撕過的。”嚴清逸說到這聲音低下來,眼神閃躲,“他長得那麼像他爸爸,又都是高中情窦初開,恍惚間好多次他在我眼裡像是另一個會走既定命運的喬家耀。”
喬家耀,喬清松的父親,孕期出軌的渣男。
古月明聽明白了,手從她背部收回,有些心疼年少時被迫承受母親情緒的無辜少年。
開放廚房裡,他低頭洗杯子,跟之前深市無數次飯後洗碗的背影重合,曾經她隻覺得他的家庭一定很幸福,才能熏陶出這麼優秀的孩子。
原來不是……
“清松跟他父親是不一樣的。”古月明還想說什麼,但終究咽下去。
嚴清逸深呼一口氣,整理好頭發,挂上微笑:“我知道,但是太晚了,他已經不需要我這個失敗的母親了。”
“我真的很高興他能跟你重逢,緣分果然是天注定。謝謝你願意陪着他,願意跟他在一起。他真的很愛很愛你,我的孩子在這點上我了解,他是個執拗的人,認定一個人就絕對不會變心。”
畢竟曾經的她颠狂到逼他在小黑屋一字一句抄寫誓言,念誦發誓不做他父親那樣的卑鄙小人。
“他高中的時候給你寫過情書,但是隻是一個開頭,就被我關起來,要守規矩,現在想想真是被鬼迷了心竅。”
古月明聽到這裡為曾經那個被關起來的男孩生氣,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大口,胸口悶悶的。
“如果他在感情上退縮不前,那一定是我的問題,你不要怪他。”
“瞧我說的,你們現在能在一起說明他也走出來了。”
古月明聯想到喬清松提過的三次見面。
對上了。
嚴清逸眨眨眼看到喬清松端着一杯抹茶牛奶走來,不用說都知道是給誰的。
嚴清逸最後小聲在她耳邊說:“來之前他就跟我說你喜歡什麼,愛吃什麼,聊别的我們幾乎相對無言,還好有你。阿姨真的謝謝你。”
蛋糕在烤箱裡睡着,大家又坐在一起看窗外的雪景小酌。
小蛋糕就像Vivi說的那樣出爐時間已經不早了,一人分吃一小塊,都決定将Evan的蘋果派放在第二天消滅。
回房間前,古月明拉着喬清松進自己房間,關上門将與嚴女士獨處的談話簡單叙述告訴喬清松。
“你還跟你媽媽聊我了?”古月明想起嚴清逸跟自己聊天的内容,拉着喬清松坐在床邊,自己縮在被子裡。
“嗯。她也不知道問我什麼吧。”
畢竟十多年的時間足以讓人變得陌生,即使有血緣的紐帶也是一樣。
“我不怪她,當時她離婚的時候其實不需要走到對簿公堂的地步,是為了我。我爸經商買了很多房子,是我媽堅決要求分割财産并全部轉移到我名下。她為我争取來了走到現在的資本。她并不欠我什麼。”
反而是我,或許沒有我她能走的更快更遠。
喬清松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
“沒想到我男朋友還是富二代啊!”古月明雙手捧着他的臉頰揉搓。
喬清松回禮親她的臉頰,像小朋友一樣連着一直親,發出啵啵的聲音。
癢癢的,古月明推着他手感明顯的胸肌往後仰:“口水都糊到臉上啦!”
“親一下一套房,連人帶房都是你的。”
古月明怔住,窗外的雪花飄落,屋内的暖氣跟開着的窗對抗,烘得人心發燙。
額前掃落的發絲喚醒她的聲音:“你們這種富二代不都是要另一半簽署婚前協議的嗎?”
喬清松聽到結婚相關本能的揚起笑臉,又拉下,像懲罰又像玩鬧般輕輕拍她屁股。
“我不是富二代,我就是個本本分分的醫生,你喜歡的博士,我們結婚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你的話還是你的,隻是多一個我。”
古月明不得不承認就算不是小年輕了,愛人嘴裡說出來的迷魂湯依然讓人沉醉。
“那要看你表現,我見過你媽媽了,你這個醜女婿也要準備準備見公婆咯。”
“你願意讓我去拜見你爸媽嗎?”
“當然,他們走的時候最不放心的就是我了。你現在把我伺候的還不錯,帶你去見見他們,你要是敢對我不好,就把你也埋了。”
“絕對不會有那一天。”
“對了,所以以前三次躊躇不前,我一說你就退是……”
古月明還沒問完,喬清松唇已經貼上來,呼吸交換間,暧昧的水聲響起,分開時他帶着喘息搶答:“那時候我還不夠好。”
“那換成現在我喊你滾呢?”
喬清松上上下下撫摸着她的脊背:“那我先團成球再滾回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