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萊因哈特似笑非笑地朝他走進了一步,身高差讓楊威利不得不仰起臉來看萊因哈特的表情,頓時覺得很社死——自己亂說話也就算了,被人看出心思就……
“真的想讓我叫吉爾菲艾斯來嗎?”萊因哈特偶爾也是挺會損人的。
楊威利很想捂臉搖頭,天知道他是怎麼保持鎮定的回答的:“哦,那還是下次吧,這次還是很想和陛下單獨喝一杯如何?”
萊因哈特見他承認了,也不再為難他,幹脆朝外走去,畢竟天堂的圖書館也最好保持安靜,不要打擾其他人為好。
楊威利自然沒有猶豫,他好歹也是個指揮若定的元帥,出糗的事幹都幹了能怎麼樣?不過就是抛諸腦後罷了!眼下當然是把握來之不易的機會比較好。
天氣确實不錯,如楊威利所說。
走出圖書館,萊因哈特仰頭看着天空,其實很多時候他都會忘記這裡不是人間,因為所有的一切太真實太仿佛還依然活着了,隻是這裡太和平太安靜太美好,那是人間沒有的甯靜祥和。
這裡的天氣大多晴空萬裡,卻不會太熱,陽光是溫煦的,曬在身上讓人暖洋洋的舒服;也會下雨,但是不會有狂風暴雨,而是沾衣欲濕杏花雨,仿佛空氣中都帶着泥土的清新和花的香氣,那雨水是一種浪漫,是生命的源泉,而不是天氣的象征。
所以無論陰晴雨雪,瓦爾哈拉的每一天都能說得上天氣不錯。
但是,萊因哈特這會兒心情也很不錯,他也早想見見楊威利了。
那一年未曾相遇談判桌上,不隻是楊威利的遺憾。
萊因哈特自然而然地提起這個話題,那是他們活着的時候本該就有的一場對抗,或者說,合作。
“如果當時我去了,陛下會同意我的要求嗎?”
“會的吧。”萊因哈特偏過頭,任由調皮的金發落在他的鎖骨上,他已經想不起來為什麼留起了長發,來到瓦爾哈拉後,曾經跟吉爾菲艾斯說過他想剪頭發,但是吉爾菲艾斯卻像是對他的長發着了迷,死活不同意,萊因哈特伸出手指卷起一縷發絲把玩,思緒卻又不經意的飄向了吉爾菲爾斯。
有時候萊因哈特身邊的人哪怕是楊威利,都會比他自己更了解他自己。
就比如現在,楊威利一眼就看出萊因哈特走神了,彼時兩人正好走過一處花園,花園裡花團錦簇,各色的薔薇争相開放,重重疊疊美極了,而他們隐沒在花叢深處,楊威利看到旁邊的椅子和石桌空無一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膽子一把拉住萊因哈特的手趁他走神直接把人用力一推按坐在了椅子上。
萊因哈特回過神來,發現楊威利雙手按在自己肩膀上站在自己身前,他沉默了一秒鐘,開口:“你的力氣比我想象的大。”
楊威利要被氣笑了,這可真是:“你就想跟我說這個?”
萊因哈特回敬他:“你就想對我做這個?”
好吧,這樣說下去就沒完沒了,跟小孩子鬧脾氣一樣了,楊威利先舉手投降,放開壓在萊因哈特肩膀上的手,站穩之後轉而在他身旁坐下,轉移了話題:“我還以為我很理解你,但你跟我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樣。”
萊因哈特有點好奇:“能說說你怎麼看我的嗎?”
楊威利微笑起來,臉上完全是一種懷念:“嗯,也許跟你想的不一樣吧,我覺得自己好像能完全猜到你在想什麼,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像是貓……”
“你不會把我想成被你捉弄的小老鼠吧?”萊因哈特打斷楊威利的話,這下真有點不高興了,倒也算不上生氣,但的确不爽。
堂堂銀河帝國皇帝,雖然和楊威利交手确實沒赢,但是楊威利把他看做被玩耍的小老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萊因哈特覺得自己沒有擡腿就走真的很給楊威利面子了。
楊威利摸了摸鼻子,難得有點厚臉皮:“我覺得以我的年齡和經曆,還是可以托大的說一聲比你閱曆複雜,多一些人生經驗的。”雖然有點欺負年輕人的嫌疑,但既然是優勢又為什麼不用?
萊因哈特到不讨厭楊威利這麼說,他隻是挑眉看了楊威利一眼,上下打量,然後雙手抱胸表示:“就看臉的話,實在是看不出來有那麼大的差異。”
九歲的年齡差嗎?
萊因哈特想到米達麥亞和羅嚴塔爾,前者是自己忠實的部下,後者……萊因哈特微微歎息,目光回到楊威利的臉上,楊威利有一張學者般充滿文化氣息的臉孔,顯得很年輕,不像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
不過萊因哈特對自己也有自知之明,雖然他身上有着浸淫權利所帶來的帝王之氣,但是氣勢這種東西并不能彌補他過度年輕的臉,25歲的年紀并沒有讓他顯得更老練沉穩,好像隻是在之前的年輕臉龐上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雖然他不在意自己長什麼樣子,但是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模樣。
“你剛才想到了羅嚴塔爾?現在又對自己過于年輕貌美的臉孔不滿意了?”楊威利的聲音打斷了萊因哈特的思索,他詫異的側頭看向楊威利。
楊威利保持沉穩的微笑,但那眼神卻又仿佛深的不見底:“我說過,我好像能完全知道你在想什麼。”
Tbc
老楊:年長九歲還是更成熟的啊少年你說是不是,看我今天是不是格外帥?
萊:……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