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觀察着于景的情緒,身上的光自動減弱了一點點,像一顆柔光小台燈,
“不,您說得很對,沒有同理心和尊重生命的能力,AI永遠隻能是AI。”
“系統會幫您假死,到時候等殺手離開,您就可以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于景看了眼後視鏡,轉動車鑰匙,發動了車子,
“他什麼時候會醒?”
系統:“放心吧,他中了子彈失血過多,不到三天絕對不會醒。”
于景:“既然是不重要的人,隻要沒死,我怎麼對他都沒問題吧?”
系統:“當然,一周後您就可以擺脫他,重新開始生活了。”
油門踩到底,車子如離弦箭般飛出去。
“哐當!”
後座的男人被大力甩出,額頭重重磕上前面座位,如掉落的瓶子咕咚滾進了後座的過道縫隙裡。
系統:“……”
差點忘了,這位是個睚眦必報的主。
于景把男人背到他家,關上門,把男人像丢垃圾似的扔在地上,于景錘了錘酸痛的腿。
這位殺手壯得跟頭牛似的,要不是怕被人當不法分子,于景能直接把他當麻袋一路拖回來。
原主的房子很Q,五十平米的小出租塞滿了床,衣櫃,各種紙箱子,洗手台,衛生間,居然空出巴掌大的位置,方方正正地擺了一架箜篌樂器。
那是原主的愛好,在他傷心的時候,就喜歡悶在屋子裡練琴,平時沒事就錄點視頻發在網上,也積累了一些粉絲。
于景給自己下了點面,蔥油拌面是他唯一會做且能吃的東西。
很久沒下過廚,于景倒鹽巴和醬油時很謹慎,沒有一瓶倒,味道意外的很不錯。
于景吃飽後,悠哉悠哉地刷碗,把最後一個碗放進碗櫃時,他恍然一拍腦袋,哦家裡還有一個大活人呢。
于景望向客廳,眼光穿過玻璃門,地上的男人仍安靜地一動不動,側着身子,搭在身前的手臂肌肉結實,像是一頭沉睡的雄獅。
一會兒後。
沙發中央躺着一個黑皮男人。
燈光下,男人的模樣一覽無餘,俊朗的五官,劍眉整齊,臉蛋漂亮得能拉去參加男團選秀,身材好得像是米蘭時裝秀的男模。
特别是脖子以下,領口下的腹肌中線如镌刻般清晰,胸肌把衣服撐得鼓鼓的,剛才一直蹭着于景的背,磨得他很是火大。
現在的殺手行業,已經這麼内卷了嗎?
這大胸長腿和臉蛋,當頂流都綽綽有餘了好嗎?!
刮掉男人的衣服,身上密密麻麻的刀痕和彈孔跟彩虹一樣顯眼,偏偏他還是黑皮,這給俊美無俦的男人添了幾分異域風情,宛若蒙上一層神秘的野性美的面紗。
果然在左腿上有一枚硬币大小的傷口。
于景一瓶消毒水倒下去,用水果刀剮出了子彈,确認男人不會死後,于景爬上了自己的小床,安然入睡。
次日,于景是被刺目的陽光給照醒的。
原主家沒有窗簾,很難想象他一個明星窮成這個鳥樣。
他是被假父母以還債為目的賣進娛樂圈的,出道三年,錢還了個七七八八,但是做明星本來就很燒錢,還必須買名牌充門面,導緻原主每月窮得摳不出一個鋼镚來。
于景在心裡歎了口氣,
傻孩子,放着真少爺不做,吃苦能吃出花來嗎?
整理完思緒後起床,于景突然收到一條短信。
【趙意:小心白彌。】
這句話就很耐人尋味。
白彌就是假少爺,白家大少爺,因為心疼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白夫婦一直捂着于景的存在,遲遲沒公開他的身份。
于景突然期待起來跟白彌的見面了,他拉黑了趙意,有錄像底片在手,他不怕趙意會噬主。
于景下樓掃了輛單車,路過一條街的時候,平時冷清的街道居然擠滿了人頭。
憑着身高優勢,于景看到人群裡地上畫着白線,圍了一圈黃色警戒線,聽周圍人說,好像昨晚死了個人,失血過多當街死亡。
吃到瓜後,于景沒有停留,任憑自行車滑向下坡,白色的襯衫飛揚。
盛悅大廈。
一個男生在大廳飛跑,嘴裡撒嬌道,
“紅姐,放過我吧,我早上已經洗過臉啦!”
紅姐領着一大堆人墜在後面,明明是經紀人,卻比老媽子還操心,
“你看看你黑眼圈這麼重,必須做一套護理保養,你别仗着天生麗質,就不好好愛惜自己,昨晚是不是又熬夜打遊戲了?”
一行人從大廳追到門口,每人手上都拿着東西,衣服毛巾或可樂椅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拍什麼電影。
這樣熱鬧的場面幾乎每天都要上演,守在門口的保安大叔已經見怪不怪了。
男生,也就是白彌。
作為白家少爺,白彌吃穿都是最好的,大廈外停的幾輛保姆車都是為他臨時需求做準備,隻要他想要,立即有人把最好的遞到他手上。
白彌回頭雙掌合十讨饒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上分太開心了忍不住多開了一局,誰知道天突然就亮了嘛。”
冷不丁悶頭撞進一個人懷裡。
擡頭,正準備指責的嘴硬生生“O”地張大,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閃爍其詞,眼光落在于景下身,居然沒缺胳膊少腿,這不正常!
于景居高臨下睥着他,
“怎麼,難道我不該出現在這兒,還是你覺得我應該在哪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