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奇走到後廚招呼他們上桌,一時就坐滿了足足七個人。莎娜被旁邊的人擠得控制不住挨上塞壬,她抗拒的神情幾乎要繃不住。
“哎呀太奇怪了,今天居然就隻有不到十頭的怪獸,比上次少了好幾倍。”
“這個數量确實太不正常了,佩特奇我們是不是要往森林裡找找?”
那五個人都是治安官,讓人想不到是酒館的老闆娘也在其中,她和另一個較為高大些的女性治安官一起進來。
把擡着的酒桶放到地上,咕咚咕咚就倒出來滿滿七大杯分發給衆人。
“塞壬小姐,你要來點小麥酒嗎?”
佩特奇一開口其餘人的目光就都聚向了那名藍發女人,那副溫和有禮的好皮囊,往這桌一坐立馬就襯的四周與她的格格不入。
“好呀,謝謝你。”
一衆治安官的眼睛又看向被他們擠到的莎娜,立馬麻利的往邊上退去,“抱歉抱歉,我還以為是……”
“真是一群島民。”
莎娜一臉蒼白,滿是黑線地轉過頭。換在七八年前,她脾氣還不是很好的時候,被不認識的陌生人這樣擠,當時就要擡腳狠狠踹飛對方了。
“你今天的氣色很好,旅途的勞累,真是太辛苦了。”酒館的老闆娘觀察了眼塞壬,比起初見時那樣病态的冷白,現在的對方至少嘴唇是紅潤了很多。
“這座島的位置太遠,從推塔安出發的話,坐船都要花兩個月的時間。”
“那些商人每次都用這種借口,來跟我們收取更高額的比例!”
“你們兩位要是坐的那些家夥的船過來,是不是花了很多不必要的金币啊?”
“是很貴,而且不管是船客還是船員,都很兇。”
……
都說吃飯是最能拉近陌生人群之間的距離的最有效社交手段,這還不到兩杯小麥酒的功夫,治安官裡就已經有粗魯的莽夫開始跟塞壬大小聲了。
老闆娘的名字叫莉爾,屬于治安官的一員,同時也經營着藍島鎮唯一一家酒館。
她很年輕,看着跟佩特奇一樣,不到二十五歲。
塞壬從閑聊時也得到了許多島上的情報,隻怪其中一個年紀稍小的成員沒管住自己酒後的嘴,看見個溫柔姐姐就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都一五一十全吐出來。
就連隔壁家具老闆不為人知的癖好都講了出來,怕他繼續說出什麼有損島民和睦的話,佩特奇喝住了他的話頭。
這頓午飯吃的很開心,當然,隻有塞壬是這樣想的,莎娜對那些大大咧咧的治安官沒什麼興趣。
“你要是鬧肚子,我可不管你哦。”
莎娜說完就後悔了,改口道:“我幫你把這個島上最好的醫生抓過來。”
“哎,你真一口不吃呀?”
塞壬一臉的回味,語氣難免揶揄,“很多食物是不能從外表上判斷味道的,嘗試不同也是寶貴的體驗。想想他們都能吃的肉,沒道理我們不能吃。”
“你是說那些吵死人的島民?沒準是吃多了,抗毒性都出來了。”
莎娜想到那一大盤子綠油油肉,呃呃的就是想象不到它是能被吃進肚子的東西。
尤其是他們喝點麥子酒,就膽大上頭到跟自己大呼小叫,連那個老闆娘都酒前酒後兩個樣。
這個島上,看來隻有那個佩特奇勉強算正常人。
“哈哈,抗毒性也太誇張了。”
仔細想想,從離開神殿到現在,塞壬都沒有真正好好休息過。
現在時機剛好,兩人都回房補充精氣神,入夜了才好再去一次藍洞。
這一放松所有的疲憊就都湧了上來,沉得叫人肩膀酸痛。這一覺睡的太沉,連晚飯時佩特奇來敲門都沒聽見,直到深夜她才慢悠悠地坐起身。
寂靜無聲的房間裡連一盞照明的燈都沒有。直到半空噼啪一聲,擦出一道燦金色的火光,将她蒼白的面色照明。
塞壬擡起胳膊,伴随她的動作,一整條胳膊都化成了無數飄散的金色細砂。她沉着一語不發,獨自面對着近乎無解的『腐朽』。
直到星眼浮現,她周身澎湃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充斥全身!
無數金光将這小房間照亮,燃燒的金火彙做溪流,為她重新構造了手臂。
這強悍無比的恢複能力,是連『腐朽』都追趕不上,如神迹般的天賦。
心髒在跳動,聲音與律動,每一次。
真正的時間,開始流動了。
塞壬赤着腳站在地闆上,舉着手在半空凝聚聖力,而腦海則是不斷拼接關于帝劍的情報。
在這片大陸上,帝劍不是攻擊力很強的聖器,更不具備防禦能力。相反,它劍身過于細長,單薄,在拼上生命的厮殺當中難以取得優勢。
作為北境之國永久封存在長城裡的聖武器,它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