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認識前輩的,”七海向前走了幾步,夕陽的餘晖照下來,把她的影子拉得瘦瘦長長,“我和你也沒有很熟啊。”
“他自己說的,”保科言簡意赅扔出了答案,“聽說我是京都讨伐中學出身的時候,卡夫卡就提到他有一個好朋友是那個學校的,今年也被防衛隊錄取了。”
“前輩……”七海無言以對,這次是真的想直接離開
“喂,别這麼掃興嘛,我還想看看你對他的特訓成果呢。”保科叫住她。
“要換你來指導一下嗎,保科副隊長。”話題轉到這裡七海又要來氣了,這可是一張軍令狀,他怎麼能說得這麼輕飄飄。
“那我比不上您專業人士,三個月時間,加油哦,”保科兩手握拳裝作為她打氣的樣子,接着話鋒一轉,“我聽說小此木跟你請教了十号的武器設計。”
啊,在這裡等着呢,七海搖搖頭說道:“是啊,誰讓某人想保留十号的意識,如此大逆不道,我倒要看看怎麼過會。”
“哎呀,聽着可不太友好啊,我的老同學。”保科同她對視了一眼。
七海移開目光,她才不會說自己為了小此木妹妹的一句求救,白天訓完日比野,晚上就在實驗室加班,還要藏好第三部隊發來的資料,瞞着身邊那位總是不定時閃現的家夥,這些日子她都快不認識回宿舍的路了。
“我其實對你這個想法很感興趣,”七海收起開玩笑的語氣,“最後如果如果真的能通過會議的話,試驗當天請邀請我。”
“這是自然的,怎麼能不邀請您呢,有大名鼎鼎的技術骨幹七海陽菜女士坐鎮,我就不用擔心任何意外了。”保科宗四郎總有把正常的話說出令人不爽的味道的能力。
“謝謝擡舉。”七海冷哼一聲,“咱倆還是少見面吧。”
“我明白,我明白的。”保科輕笑出聲。
你明白了個小怪獸啊你明白,七海慶幸自己已經轉過身來,所以昂起頭對着天空狠狠翻了個白眼。
隔天的室外訓練場上,七海依然站在一旁觀察着前輩的情況,日比野在主動請教伊東格鬥的技巧,另一邊的琪可露在和小此木廣之一起練習,她拿着筆記本,一時間覺得有些恍惚,是不是從來沒有融入進去的人隻有她自己而已。不過這些小情緒影響不了她,胃裡空空蕩蕩,七海一接到解散的命令便邁開步子走向食堂。
“七海前輩,我能坐在這裡嗎?”
剛解決了一大盤煎餃,七海擡起頭看到端着餐盤的琪可露,她指着自己旁邊的空座問道。
來不及咽下嘴裡的食物,她又留意到不遠處其他同期的視線,但想着琪可露的身份,七海便點了點頭,還客套地說着:“今天的豬肉煎餃很好吃。”
應該不會難吃吧,琪可露看着那堆得高高的空盤子,想必七海至少吃了有五十個。
“我猜你是好奇前輩的事情。”七海在她開口之前先說道。
“是的,我确實是想問……”琪可露低下頭,“我想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不好說啊,這不是幾次出勤都沒帶他嘛,”七海喝了一大口果汁,“我覺得八号和前輩之間出了點問題,所以我不建議讓他上前線,但估計現在也壓不住了,長官要我做點成績出來。”
這意外的坦誠讓琪可露感到驚訝,她從未想過七海前輩是這樣的性格,所以她也不再吞吞吐吐:“那您是把它們看作是兩個單獨的個體嗎?”
“老實說,我覺得他和八号的關系就是我和三号的關系,”七海回道,“我站在我的立場上最大限度利用三号,而不是把自己交出去,可前輩的情況很特殊,他需要先把自己交出去,然後才能獲得八号的力量。”
“那問題出在哪裡了呢?”琪可露追問。
“很明顯,我們都看到了前輩的自我意識很強烈,他交出去的隻有身體而已。”七海輕歎一口氣,“目前最大的問題就在于他好像不敢這麼做了,不敢再把自己交出去。”
坐着的兩個人都一起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七海再次開口說道:“這一個月我都在嘗試把八号叫醒,但總是在失敗,我想接下來到了前線,還是得靠你們,為前輩争取一點時間。”
“我會做到的,”琪可露承諾,“這件事我一定能做到。”
可惜七海隻顧着對付又一份炒面,似乎根本沒有在聽她的承諾,盤子空了才轉頭說道:“啊對了,武器不順手的話記得跟我……”
這句話沒說完七海已經站起了身,對她而言足夠刺耳的電流聲提醒着她,怪獸警報即将拉響。
品川區出現巨型黑洞,東京都全體在崗隊員一律要求出動,七海才将戰鬥服的拉鍊拉上就被鳴海拖上了第一輛裝備車。
“今天你在我的小隊,東雲那裡人夠多了。”鳴海迅速拼裝着武器。
“誰來監管日比野?”七海看了他一眼。
“第一部隊又不是幼兒園,”鳴海裝完最後一個部件将面罩扣好,“今天就獎勵你特等席,觀看我的演出。”
後一輛車裡的長谷川跟東雲面面相觑,再後一輛車的木梨雙手掩面,而新進隊員們則是神色尴尬——有沒有人管管他們,通訊器還在公共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