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我不認為這是必要的。”
話雖如此,渡還是給我一套藍色的、帶有珠光色的、一看就很貴換我自己半輩子都可能買不起的純色禮服,并表示是否要穿它出席宴會随我。
我在忍受一時違和的cosplay和穿成土包子進城被衆人注視之間仔細權衡了一番,然後再向渡再三确認衣服髒污破損不需要我賠錢以後,還是在出發前穿上了那件禮裙。
……
“這不公平!”我一邊對西裝革履的夜神月瞪着眼,将腳下馴服五分鐘未果的細高跟給踢掉,一邊拽着肋骨邊的布料往背後扯,“我說,這後邊是不是少了塊布料?”
夜神月等在門口,挪開一條腿躲開飛過他腳邊的高跟,再在另一隻飛過來時彎腰接住,穩穩放在一旁的小幾上:“别擔心,那裡的暖氣會很充足,路上也有大衣給你。”
他對這樣正式的着裝适應良好,完全沒有我一開始等着看好戲時想象中那樣,被修身筆挺的着裝折騰得束手束腳,反還姿态閑适,頗有閑心地誇贊起渡的眼光:“顔色非常适合你,襯得你的皮膚很白。”
我恨恨道:“如果我真是奇樂,就把計劃将女性凍死男性勒死的正裝規範者結果掉。”
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我急急忙忙換了雙根矮一點的鞋子,拉起夜神月往樓下走。
樓下衆人聞聲都回過頭來,我有點後悔開始的決定了。
模木警官今天正好不在,目前這一屋子的男人沒有一個懂得照顧我現在的心情。
吸氣聲不止一道,松田更是毫不掩飾臉上驚訝,夜神伯伯面帶欣慰一副“都長大了”的感慨表情。
L頭也沒回,隻禮貌讓我前面的夜神月站開了些,随即伸手,“咔嚓”一聲,将手機轉回掌心,半晌:“一切都很好,不過如果你瞎選了這個顔色的口紅是因為你的蜂蜜變色潤唇膏找不到了的話,我建議你可以在距離你1.5m處的口袋裡翻一翻。”
1.5m處的口袋……我看向這個範圍内的唯一目标。
“好吧,”夜神月從褲子側邊口袋裡拿出那支“贓物”遞還給我,“我隻是覺得機會難得,你應該嘗試一下。”
“……”
夠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這群人對今天的晚宴都不太買賬。可誰不是呢?對調查沒有任何推進作用不說,還要求配備世界頂級的安保難度。
這時夜神伯伯接了個電話,表示那邊已經在催了。
“哇哦,我怎麼覺得月君和晴子有點像去參加婚禮哈哈哈,哈哈,哈……”松田的笑逐漸變得很幹,因為他發現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尴尬。
他的同事們瞥瞥他,再暗暗瞥瞥夜神總一郎。
“抱歉,我隻是開玩笑……”松田慌張地推着手。
“很幽默。”L将最後一口布丁送入口中,然後手指一動,朝我彈了個什麼東西過來,我順勢接住。
“這是……”我舉到眼前,那一個銀色的、小小的、紐扣一樣的東西。
他簡短解釋道:“微型定位竊聽器,把它藏在你的頭發裡。”
“哦。”我聽話地放好,問他還有沒有什麼指示。
他說沒有,最好到那裡亮一下相就馬上回來。
我:“……”
看來他是對今晚的安排非常不情願了。
“注意安全。”夜神伯伯走到我們面前,一如既往地很嚴肅,他看着穿着禮服有些無所适從的我,眼裡有隐隐的擔憂,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轉向了夜神月:“保護好她。”
夜神月點點頭:“放心吧父親。”
我低頭扶住額——怎麼越來越像松田說的那樣了?而且我敢打包票在場絕對不止我一人有這樣的感覺。
下樓後果然很冷,一個月的時間溫度下降了快二十度,外界的風直從外套領子和腳踝處往裡鑽。來不及環顧久違的街景,我被簇擁着上了車。
接送我們倆的車上有着幾名帶着真木倉實彈全副武裝的警衛,下車到達會場後幾乎每一層都有繁瑣的安檢。
連夜神月也被來到高層大廳前的層層安檢弄得有點煩躁,舉着掌心通過第四層探測射線檢視時詢問到底還要重複多少遍。
“這是為了客人們的安全,請您見諒。”
我在他前方,等他過來湊到他身邊,邊往前走邊小聲問他道:“為什麼我不用過安檢?我看起來不像是恐怖分子?我是女性?我身上沒什麼帶武器的地方?”
他體貼地放慢腳步,壓低聲音微微低頭:“因為你是'奇樂'。”他的氣息噴灑在我後側的頸脖上,聲音帶着隐隐的笑意:
“這一個理由就夠了。”
他說着,我們被侍者帶到位置。華麗的大門被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