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啊?”
更準确的,是什麼也沒說……
“就隻是保持沉默?”
“是啊……”
壞了,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我連忙問他們剛剛到底談了些什麼。
“……”夜神月可疑地停頓了一下,“夜神晴子女士,恭喜你,成功獲得美國某著名壟斷公司股份若幹、盧森堡房産一套以及南太平洋島嶼兩座。”
“……哈?”
我問他那怎麼辦,夜神月想了想讓我收着就好,我寒毛倒豎告訴他現在可不止我們倆聽着。雖然這竊聽器限于尺寸沒有通話功能。
“有什麼關系,”他這樣勸告我說,“你代替奇樂做了他應該做的事,承受了他應該承受的風險,那麼共享這個名義下的一些收益完全在合理範圍之内。”
“……”就……怎麼說呢,夜神月來對我說這個話感覺怪怪的。
轉頭他又投入了忙碌的周旋之中。
果然如L所言,這個宴會更像是應付性質的發表會,還沒到一個小時,夜神月就看好表上的時間示意我撤。
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混雜着瓷器碎裂的轟鳴聲中,夜神月将我撲倒在地。
很快有數個保镖從各個角落閃出,舉着木倉圍在我們周圍。
爆炸點是走廊不遠處的花瓶,巨大的響聲讓我短暫地陷入了耳鳴,隻能依照口型判斷扶我起來的夜神月在說些什麼。從他緊皺的眉頭我判斷出現在情況恐怕不太樂觀,他語速太快了,我隻捕捉到“天台”“逃跑”這幾個關鍵信息。
我晃了晃腦袋,聽見了開槍聲,一個離我近的保镖直接倒在了我的身邊,現場硝煙味彌漫,已經非常不安全。
夜神月拉着我來到樓梯口,發現樓梯間裡面更是戰況激烈。
“坐電梯嗎?”一片喧嘩聲中,我大聲問道。
“不行,”夜神月馬上否決,帶着我蹲在裝飾畫背後的角落,“裡面有監控,場景封閉,更不安全。到天台去,那裡有直升機在等我們。”
可問題在于怎麼到達天台。
“通風口……”我聽見夜神月說。
“我知道了,”有了目标後,我思躊半晌,拽過夜神月的胳膊,“跟我來!”
這衣服還是有優點的,叉開得挺大,也不長,跑起步來很方便。
夜神月看我跑的方向,馬上想到了我想要去哪,隻不過……
“……衛生間?”他的表情像是在問:有沒有相對體面一點的方法。
“能肯定有通風口的地方也就隻有這裡了吧?”
夜神月沒有說話,看上去是默認了我這個說法,卻在沖進女廁前拉住我,反身進了隔壁。
奸險!
“打擾了,你繼續。”一把将廁所門推開,我朝面露驚恐回頭的路人兄匆匆道了個歉,然後環視一周,在牆上找到通風口。
這種大樓連廁所吊頂都很高,我大緻估量了一下,然後拍拍夜神月的肩:“靠你了。”
“……”夜神月看起來不是很想接受他領會到的意思。
你小時候不也騎過我,一報還一報。
他也明白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多話,蹲下曲起膝,任我踏上他的西裝褲。他悶哼一聲,差點沒扶住我的腰:
“嘶——你上來之前為什麼不把鞋先脫掉?”
“哦哦,抱歉!忘了忘了……”這雙鞋鞋跟也挺細,估計大腿都青了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光着腳借力踩上他的肩,手夠到通風口的金屬邊緣,用力掰——
“不行!掰不動!”我手在夜神月面前晃了晃,“把高跟鞋還我。”
我手握着鞋尖,用鞋跟狠狠擊打網口突起處。這鞋子質量對得起它高昂的價格,沒幾下翹出來一個口子,我兩隻手過去一扯,成功把網口扯了下來。
鞋子先抛進管道,我兩掌撐住開口邊緣,再用力一踮腳将半個身子送進去,然後是膝蓋……
回頭拉夜神月的時候,一陣驚天動地的撞門聲響起!
這時我才意識到夜神月選擇男廁的真正用意所在——男廁有小便池,隔闆方便借力,否則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很難将他拉上來的。
外面的人正通過槍彈暴力突破,一陣密集的槍響過後,門變得稀巴爛,鏡子碎了一地,水管破裂。
“快……”我咬着牙催促道,發絲随着重力下垂,竊聽器滑落,掉了下去。
與此同時,那群人也湧了進來,流彈射中燈光,視線一下子變得漆黑,隻不時冒出幾下電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