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合上門,“肯定是他們不懂事,叨擾了大家。”
刃應歡比了個大拇指,“睜眼說瞎話還得看你。”
秋娘掃了他一眼,刃應歡長得周正,明明像個混不吝,懶散又放肆,卻依靠那副長相難以讓人生厭,她眼波一轉,計上心頭。
刃應歡有些不好的預感,兀自找補,“我覺得秋娘你還是很講義氣的……”
秋娘可不管他,拉着殷落弦跟将天绛說道,“我這鋪子裡别的沒有,漂亮衣服多的是,膏澤脂香,绮羅粉黛,也一應俱全。那些不懂事的人想必是知道各位性别與大緻長相的,那我們隻要……”
接下來,三個女子竊竊私語,時不時傳出來殷落弦遲疑的聲音跟将天绛震驚的倒吸氣,最終三人達成一緻,面上是讀得出的不懷好意。
郭九久自覺聽話,莫知遙舉手投降,刃應歡則被将天绛屈打成招丢進了更衣室。
再出來,殷落弦,穿着深藍色低調服裝,頭發束成個包在頭頂,皮膚比她原本的深上幾分,但在男生中也算白淨,看上去就是個小白臉書生。
而将天绛就離譜多了,她把頭發批下來,全身露出來的肌膚都被她搞的黑紅,蓬頭垢面,一副常年在外暴曬的模樣,穿着那身棉麻布衣,踢踏着一雙舊拖鞋,脖子上挂着個毛巾,還真像個勞工模樣。
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對方的造型頗為喜感,尤其是将天绛更是讓秋娘都啧啧稱奇,圍着她看。
女生的服飾總歸是複雜些,過了一會,另外三人的幕簾才有了動靜,拉開後驚得三人張大了嘴。
出塵的小少爺郭九久衣着華服,鵝黃色的長裙中流着異彩,腦袋上是俏皮的兩個丸子頭,臉上配合服裝畫着可愛妝容,這讓他原本的出塵氣質在此刻顯得靈動俏皮。
郭九久看她們沒說話,捏着衣角小心翼翼問道,“落弦姐姐,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傻。”
殷落弦何曾見過郭九久這種模樣,忍不住笑的同時又被他可愛到,她展露幾分笑意,上前摸了摸他腦袋頂的小丸子,“不會啊,好可愛。”
莫知遙身穿淡藍色服飾,他别扭的扯了扯衣服,要知道他也算活了兩輩子的人了,但加起來也沒有女裝這種經曆,感覺很是不自在,“你那還行,挺适合的,我感覺我會被發現……”
這衣服的裙擺不像郭九久的那般飄逸,而是直筒下去,長發披肩,眉眼隻是淡淡畫了下,将他原本那幾分病弱氣息斂去,俨然一個名門師姐,拿捏住了禦姐的範。
秋娘搖着扇悠悠然,“你誰也不搭理就完事。”
而最後一間的刃應歡可以說是變化最大也可以說變化最小。
那劍眉星目被弱化至極,眼線拉長,粉黛打在眼窩,讓他的面容真正去靠近了他那懶散氣質,刃應歡好像天生學不會好好穿衣服,女裝本就在胸前會有些起伏,可他拉得松松垮垮,可這又有幾分恰到好處的性感。
與郭九久跟莫知遙不同,刃應歡自如得很,跳上桌子翹起腳,他裙擺開叉,腿毛被刮得一幹二淨,白皙的腿,勾起的腳,無一不在彰顯誘惑。
“你、你……”将天绛指着他半天說不出話。
“唉,被我美到說不出話了?”刃應歡轉了轉胸前的長發,上下打量了将天绛一番,“但是你看起來跟我地位差很多,演不了我相公。”
刃應歡甚至換了一副聲音,嬌柔膩人,仿佛每句話都帶着鈎子。
對于修士而言,隻要将靈力凝結在喉部,擠壓聲道便可變換出其他音色,隻是其他人沒他那麼快融入角色,連聲音都換好。
“我呸!”将天绛撸起袖子就要揍他,她本就隻掩蓋了裸露在外的皮膚,這一撸袖子,立馬多了一截白嫩的手臂,顯得格外突兀。
“等下可不能沖動,我可跟你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秋娘趕緊把她袖子撫平回去,“雖然他是挺招人煩的,但是他是你們所有人中最自然的,你們聲音也記得要改一改。”
将天绛自知理虧,垂下了腦袋,“抱歉秋姐。”
“落弦坐在櫃台算賬,天绛去後面劈柴,”秋娘安排起幾人,目光掃到風格各異的三個女子時,她頓了頓,“你們就…假裝是客人吧。”
成衣鋪牌子亮起,秋娘僅是拍了拍貨架杆子,貨架上就憑空翻出貨物,幾人各司其位,搜查的隊伍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殷落弦坐在櫃台拿着算盤撥來撥去,時不時看一眼賬本,店後面劈柴的聲音不斷,莫知遙站在中央跟秋娘說着話,郭九久坐在一旁喝着熱茶。
而刃應歡還坐在桌上,她朝門外招起手。
“喲,美男,快進來呀!”
關洛筠要邁進店鋪的步子一滞。
沒進錯地方吧?他忍不住自我懷疑,擡頭瞧了一眼店鋪名字還是耐不住問道。
“這裡是秋娘成衣鋪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