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聲,“感覺怎麼樣?”
“不到20塊的樣子。”
許一林背對着笑了下,“25。”
蔣怡婷跪在椅子上,腳尖都雀躍,“嗷~我覺得我以後也能開個理發店,就這技術能賺25的話,那我一天不得賺個一兩千。”
水開,先下素再下葷,一一煮熟,撈到一個大盤子裡,再調一個香氣逼人的油醋汁,撒上一把蔥花,端出來。
好一份标準的減脂餐。
蔣怡婷心裡感歎,不愧是健身怪。
兩人面對面坐着,都吃了會了,許一林突然問她,“剪的很難看?”
蔣怡婷塞一嘴在嚼,“不是很難看。”
“那是有點難看。”
她:“别挑我話的毛病,還是能見人的。我是覺得可以再長一些。”
“……”
她:“過一周,過一周就長好了。”
“哦。”
壞了,這個問題有點敏感。
蔣怡婷有點懊悔,早該想到,許一林有的時候偶像包袱還挺重的,尤其是發型上。其實他長的很好的,老是不自信。
“真的不醜~”
“嗯。”
蔣怡婷穿着一雙幹淨的拖鞋,剛才許一林給她拿的,她把鞋脫掉,用自己幹淨得腳去蹭許一林的小腿,撒嬌哄他,“哎呀呀~真的很帥的!”
許一林腿一顫,往後一縮。
哪還有什麼氣,蔣怡婷這姑娘為了玩他是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的,真就天不怕地不怕。
“蔣怡婷。”
“嗯!”
“你晚上睡許一諾的房間。”
“嗯????”
——
為了扔垃圾,兩人吃完飯,出門散了個步。
這會将将十一點,離零點還挺遠,小區裡也跨年,有一戶在點煙花,每升起一個,小孩兒高興的尖叫一聲。
那大概是個,兩歲左右的小小孩,對什麼都很有新鮮感,他身邊站着的大孩子,對鎮定自若地幫他點煙花,臉色一點不帶變的。
遠遠的,蔣怡婷和許一林看了一會。
許一林牽起她的手,“想放啊?”
蔣怡婷笑了笑,搖頭,“一個一個的放,怪沒勁的。”
好像也有那種一團沖上天的沖天炮,許一林默默的記下了這個,牽緊她出去遊街。
這個時候,哪哪都是五顔六色的光,深明憋了一整年的喧嚣,即将在今晚鬧個痛快。
有人想加入其中,有人想駐足觀看,還有一部分人,更想躲在尖叫和掌聲之後,那幾分鐘的時間,大家總是開心的。
兩個人去外面走了一圈,捧了一根水果棒棒糖回來,進門換鞋那一刻,外面的煙花炸起來了。
零點到了。
蔣怡婷穿了一隻拖鞋,彎着腰和許一林對視,嘴裡嚼着草莓。
兩人幾乎同時說道,“新年快樂。”
又同時笑了下,繼續換鞋。
這個點,平常也該睡了。
蔣怡婷被推進許一諾的房間,但是不死心地冒出頭來偷看,許一林正在客廳的茶吧機旁邊喝水。
“我真的不能和你一起睡呀?”
許一林一口水差點噴牆上。
咳嗽了兩聲,放下杯子,站那不動,都讓人感覺得出躊躇。
“是我不能和你一起睡。”
蔣怡婷走出房間,昏暗的環境,她到他跟前,“能的。”
她以為要麼是許一林心裡還過不了那一關,要麼就是覺得太快了,可老躲着,也不是個事,上次泡溫泉也是這樣。
萬萬沒想到的是,許一林半抱住她,親了親她額頭,說了這麼一句話。
“最近周期不太适合。”
“……”
蔣怡婷反應過來這個意思,她在心裡算了算自己的生理期,月經卵泡排卵黃體,距離上一次經期已經過去半個月,她應該正處于排卵或者黃體期。
這點知識,還是大學時候張舒淼解釋給大家聽的。還千萬叮囑,經期的前後一周,是做那個最适合的時間段。
“你怎麼知道的?”她驚訝到失笑,“我從來沒跟你說過呀。”
他挑眉,“顯而易見,還用你說?”
“怎麼就顯而易見了??”
他再次推她回房間,回了也沒走,在門口靠着站了會。
也沒回她。
“許一林。”蔣怡婷突然叫他,“你是不是心慌啊?”
是啊,他老覺得不對勁,蔣怡婷一點破,事情越發有點叫人難以捉摸。
許一林說,“上次這樣心不在焉,還是……”
還是她上大學,要走的時候。
那時候許一林覺得,可能他們再也沒有以後了,生命的交集就這樣走向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