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蔣怡婷在許一諾的病房,陪着一起吃病号餐。吃的悶悶不樂的。
在場有第三個人,陳銘禮,很知眼色,許一諾一動就知道她要幹什麼,連忙抽了一張紙巾擺到她桌面上。
許一諾自如地把剝下來的橘子皮放紙上,看他一眼,“今天是第幾天了?”
陳銘禮不答,蔣怡婷像機器人似的接話,“14天。”
“都14天了。”許一諾基本是日複一日地說,“你家公司雖然沒了,但你還有爸媽,還有你前程呢,一直跟我這耗着?”
陳銘禮一幅我随你怎麼說我反正聽不見的架勢。
蔣怡婷幽幽道,“這年頭工作不好找,姐姐,這小子肯定想抱你大腿。”
許一諾應和,“我有什麼大腿可抱的?”
蔣怡婷:“當然有了,姐姐優秀又漂亮,他肯定想跟你舊情複燃,重歸于好。”
陳銘禮好好的剜了蔣怡婷一眼。
許一諾聽這話都笑了,“怎麼可能。”
又說,“小婷,你今天去單位,感覺怎麼樣?”
蔣怡婷癟着嘴不說話。
“不好啊?有人欺負你嗎?”
她搖頭。
許一諾意料之中地點頭,“就是說,我家小婷這樣的,進到那麼個糙地方,他們還不都得讓着?”
蔣怡婷:“姐姐,我也很糙的。”
許一諾:“……”
半晌笑出聲,也是惦記着身上的傷小心地笑,“不行啊,我這弟弟。”
“嗯?”
“他小時候不是嚷着說,以後要把蔣小婷供起來,叫她十指不沾陽春水嗎?”
蔣怡婷努努鼻子,很可愛,“他說過這話?”
“你肯定不記得,跟我在家說的。”
“哦。”
“那他做到了嗎?”
蔣怡婷:“……”
好像……
是這樣。
隻要他們在一起,她就沒幹什麼活,走路都沒走太多,一看她不對勁,彎下腰就抱。
至于别的方面,她更是被讓的那個,許一林從來不跟她吵架,重話都不說。
想到這,蔣怡婷笑了下,“應該是做到了吧。”
許一諾姨母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呀?”
她笑容消失。
“他說過幾年。”
“啊?”許一諾難言,“想過幾年?三十再說?”
她看這孫子是皮又緊了。
“說不定。”蔣怡婷低落道,“三十也說不定。”
陳銘禮在一邊問,“你們這麼早就要結婚?”
哦,差點忘了。
這位還是個沒畢業的大學生呢。
蔣怡婷:“大人頻道,小孩别插嘴。”
陳銘禮眯眼,“你沒我大吧?”
蔣怡婷:“我知道你,你19屆的。”
陳銘禮:“但我小學留過級。”
蔣怡婷:“……”
陳銘禮乘勝追擊,“我是00年10月,同屆還沒見過比我大的。”
蔣怡婷微笑,“你在我姐姐這說年齡真的合适嗎?”
許一諾原本是,看兩小兒辯日,這話一出,直接換了立場,媽的,不能忍。
陳銘禮雖看着蔣怡婷,卻在說,“她在我心裡一直都是小姑娘。”
許一諾:“?”
蔣怡婷:“……”
好的好的,joker是她。
心情複雜之際,她電話響了。
接通男朋友的電話,蔣怡婷完全忘記了自己為什麼生悶氣,委屈巴巴地喂了一聲。
“去哪了?”
對面溫溫柔柔地說。
蔣怡婷一下子洩氣,“在姐姐這,我來陪她吃午飯。”
許一林:“猜到了,我來了。”
下一刻,病房門被打開,他帶着香蕉進來了。
一天一袋不一樣的水果,放到空了的小桌上。
進來大概看了看這個情形,許一林過來牽她走。
給許一諾撂下一句,“好好休息啊。”
沒聽見許一諾怎麼回,兩人就出來了。
下午還有班要上,所以許一林是特地來接人的。蔣怡婷怎麼悄悄就走了,他也沒問,開車的時候,好像一直在想别的事情。
蔣怡婷識趣地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