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何向野的聲音終于透出點着急,“什麼情況?”
“想知道的話,明天就來找我!”
雲依斐啪地挂了電話。
耍完小脾氣她才反應過來,她和何向野還不是男女朋友,這樣做似乎有點越線。
啧,一碰到感情問題她就容易缺失理智。
雲依斐撇着嘴,難過地在床上打了個滾。
其實她和毛海利順利簽約的話,就不着急蹭要何向野《星月殺》的熱度了。
但既然已經踏出了第一步,雲依斐不想前功盡棄。
何向野的反應不像是對她完全沒有感覺。
她一句“熱了黑了”,他就來送吃的和防曬。
從沒給他發過課程表,他卻知道她下節是台詞課。
她打的電話他再不方便也會接,她被欺負他會着急……
她就再試一次,要是不行,大不了她就換人!
男人多的是,誰沒了誰還不能活了。
即将簽約的喜悅很快将這一點煩心事湮沒,雲依斐給羅世華打電話報喜。
羅世華最近也不知道忙什麼,母女兩很久都沒聊天了,雲依斐一再詢問,羅世華漏了點口風。
她竟然在開創業。
前世羅世華圍着孩子轉,在雲依斐高中畢業後找了份打掃衛生的工作,一做就是八年。
夫妻兩一起打工,供雲依斐上大學、考研究生。
雲依斐後來到了頂級律所實習,工資少得可憐,時不時還需要爸媽接濟。即便是轉正後工資多了,他們也已經累出一身病。
所以這輩子得知羅世華想跟好友一起創業,雲依斐自然是舉雙手支持。
甚至誇下海口,錢不夠的話由雲依斐來兜底。
在雲依斐看來,隻要跟毛海利簽了約,肯定有劇拍,有劇拍就有錢拿。
母女兩聊到很晚才挂,次日又是周六,整個宿舍都在賴床睡懶覺。
一陣手機振動打破宿舍的甯靜。
雲依斐摸過手機,看清來電顯示後猛地睜大了眼。
她心虛地接了電話,壓着嗓子道:“喂?學長……”
“我在你樓下。”何向野的聲音疲憊沙啞,還有點不容置喙:“下樓。”
雲依斐心驚肉跳:“哦……等我五分鐘。”
雲依斐快速刷牙洗臉,套了條牛仔褲和T恤就跑了下樓,站在何向野面前的時候臉上的水珠都沒來得及擦幹。
何向野眼下泛青,眉頭緊鎖,“怎麼受欺負了?”
雲依斐低着頭,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其實也沒有……”
何向野看她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松了口氣,好笑又好氣地道:“我真以為出事了,開了一夜的車趕回來。”
雲依斐驚訝擡頭:“一夜?”
何向野道:“是啊,我本來在外省的跳傘基地的。”
雲依斐抓住了他的把柄,“你前一天拒絕了我的表白,第二天就跑去外省玩跳傘?”
“呃……”
理虧的一方忽然變成了何向野,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愧疚什麼。
雲依斐看了下時間,氣道:“罰你現在回去睡覺,七個小時後來接我出學校。”
何向野還要說什麼,雲依斐怕他拒絕,推着他離開女生宿舍樓下的空地,“快去快去,我下午四點等你。”
何向野無奈應了聲好。
雲依斐回到宿舍,又接着迷瞪了會兒,中午随便塞了幾口舍友帶回來的零食,換了淺藍色的牛仔短褲和白色花苞吊帶。
估算着何向野和她的身高差,她還特地選了一雙帶了點增高的小白鞋。
化妝和頭發是另外兩個舍友一起幫她弄的,梳了個溫婉又俏皮的半紮發。
雲依斐對着鏡子轉了幾圈,很滿意,“謝啦,回來給你們帶奶茶!”
宋晗給她噴香水,“純奶零卡糖不加冰。”
“知道啦。”雲依斐背上剛好能放下手機的牛仔斜跨小包,開開心心地出了門。
陽光西斜打下來,何向野被曬得發燙。
看雲依斐蹦蹦跳跳地跑下來,向他奔赴而來,他突然有種張開手臂的沖動。
也許曲向前說的對,他應該早點放棄抵抗——
早上和雲依斐分開之後,他回宿舍前順便給舍友帶早飯回去,恰好遇到了在食堂吃飯的曲向前。
曲向前啃着油條擋在他面前,眯縫着眼道:“我看你面犯桃花,是不是跟學霸學妹有情況?”
曲向前都做好了被攮一肘子的準備,沒想到何向野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