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母珠靈走在最後,望着他們的背影輕輕微笑,實現轉向海面,面上的笑容未變,卻多了惆怅憂愁。
她是打定了主意獻祭自己的。
但這世間的美好精彩她已然嘗試過經曆過,她會有些不舍嗎?
主角團的三男兩女在海灘撒歡奔跑,他們大笑着,朝着彼此潑水玩樂。
他們是那樣的鮮活,可玄母珠靈卻在迎接自己注定的死亡。
主角付承朝她走來,兩人的視線對上——
“卡!”
導演在監視器後面木着臉:“你倆……你倆收斂點眼神,你們之前還刀劍相向呢,現在最多是平靜,不能給太多情緒了。”
何向野臉色微紅,“抱歉,我們會注意的。”
拍攝繼續,雲依斐默默閉了下眼,等待場記大半,再睜開已經毫無波動。
付承與玄母珠靈對上視線,付承道:“就算你獻祭,玄母珠孕育出新的鲛人族,說不定以後還是會有心懷惡念之人前來奪寶,鲛人族重蹈覆轍。即便是這樣,你也要獻祭嗎?”
——“卡”
導演搓了一把發亮的光頭:“付承,一開始還好好的,怎麼越來越不舍得了呢?你心裡是知道她肯定會獻祭的,隻是在做最後的試探,别不舍得了,她殺了上百個修士了都。”
何向野這回耳朵都紅了,“知道了。”
再次重新開始:
“……即便是這樣,你也要獻祭嗎?”付承盯着玄母珠靈,不敢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玄母珠靈轉過身,從面向大海到背對大海,“萬千鲛人的血助我生靈……她們并不是想讓我報仇,我能感受到,她們在生命的最後,是要我……快跑。”
她的神采精神了些,“你說誕生鲛人族也可能是讓她們複活,是真的嗎?”
“不确定,隻是猜測。”
這片海灘染滿了鲛人族的血和不甘的靈魂,以玄母珠的神奇,将誕生轉變為複活不是不可能。
“有可能就已經夠了。最後一戰,你們不要出現,讓他們殺了我吧。”
她死了,才能絕了居心叵測者最後的念想。
玄母珠靈看向那些撒歡的少年,又将目光落在付承身上,“少俠,願你春日載陽,福履齊長。”
“卡!”
主角團的一同朝他看過來,導演跟何曼對視一眼,何曼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
何曼道:“我有點想法。”
導演:“我也有點。”
何曼:“要不……”
導演:“多拍幾條備用吧。”
于是主角團的衣服濕了吹、吹了濕,這一場反反複複拍了九條,第二天又補了三條,才算過。
離海灘的租期結束還剩一天,接下來的拍攝會回橫店影視城繼續。
導演組轉移設備,海灘空着也是空着,導演幹脆放了大半天的假,讓演員們玩一玩,明天早上到片場就行。
房車裡,雲依斐兩眼放光地盯着何向野躍躍欲試。
何向野被她盯得臉熱:“幹嘛?”
雲依斐扭扭捏捏地蹭到他懷裡,“學長~~”
何向野身體麻了半邊,“什、什麼?”
雲依斐趴在他耳邊,用氣音搔他,“我饞你。”
何向野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揚着脖子躲她,身體确實半點兒沒後退:“你還小。”
雲依斐挺胸擡頭:“我哪裡小?”
何向野:“……你過生日了嗎?”
雲依斐萎了,戳手指,“沒幾天了,這麼計較做什麼。”
何向野抱她:“乖一點,我忍得已經很辛苦了,别動搖我。”
雲依斐歎氣,“好吧,遵紀守法。”
房車的門被敲響,劇裡女主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何編劇在嗎?”
何向野放開雲依斐,給她整理了下頭發,“等着。”
他去打開車門,陽光灑進來,外面的孫生白穿着比基尼,笑容明媚,“付承,何編劇不在嗎?”
何向野站在高處,對她的身材一覽無餘,隻掃過一眼,立刻移開視線,有點尴尬:“她在酒店。”
“一直沒出來?”
“嗯。”
“真是奇怪,不是說好了晚上一起燒烤的嘛。”孫生白看見了裡面的雲依斐,對她笑了下,“依斐也來呀,大家一起熱鬧。”
雲依斐:“好。”
孫生白朝他們擺擺手,“那我去給何編劇打電話,你們早點下來幫忙準備。”
“好。”
孫生白走後,他們也從放車上下來了,去往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