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毛海利一個經常熬夜通宵的小雞仔,力氣哪裡比得上常年健身,一身腱子肉的石恒。
石恒一巴掌就給他掄了出去,對這于燦燦叫嚣道:“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不也為了資源爬馮哥的床。”
毛海利撞上室内的盆栽,疼的“哎呦呦”叫喚,還不忘拉湛于梁入局:“湛導,您快讓他閉嘴,咱們可惹不起文欣啊!”
“你他爹的放屁!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死基佬...”
雲依斐想去扶毛海利,又怕離了自己于燦燦就會撲上去跟石恒動手,一時間分身乏術,隻好看向湛于梁,尖着嗓子求助:“湛導!”
場面一度十分難看。
湛于梁斜睨了雲依斐一眼,慢悠悠掃向石恒,不緊不慢地道:“有些事不适合拿到桌面上來說,石恒,你剛出道是因為什麼來的?”
石恒脊背一涼,看向湛于梁。
湛于梁給他夾了一顆壽司,“喝多了,吃點東西壓一壓,别讓酒勁兒上頭,毀了你們的合作。”
石恒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夾起壽司塞嘴裡,含含糊糊道:“是,我真是喝多了,對不住對不住!”
他囫囵咽下嘴裡的東西,跟于燦燦和毛海利連連舉杯:“我這腦子,喝點兒貓尿就上頭,對不住對不住啊各位,我自罰三杯。”
毛海利自己爬起來,忍不住夾槍帶棒道:“石制片,酒量真差就少喝,咱們熟人不計較,再來這麼一回可就不好說了。”
于燦燦也冷靜下來,一屁股坐下,狠狠喘了幾口氣,“自罰三杯可不夠,我看酒桌上剩酒也不吉利,我是喝不下了,不如石制片代勞吧。”
石恒立刻撈過酒瓶子,仰頭就灌。
于燦燦這下滿意了,笑起來,跟湛于梁碰了一個,“湛學長,讓你見笑了。”
湛于梁搖了下頭,起身往出走:“我去透透氣,你們繼續。”
一場矛盾來的快去的竟然更快。
于燦燦和石恒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對着毛海利問起來,“小雲的營銷有計劃嗎?”
“《夏日》好拍,兩個來月就能完事兒,然後跟何曼家那小子配合配合炒cp,我們小雲明年一定能紅!”
“冬天拍夏天的戲可不好拍啊,得去南邊吧。”
“是呀,導演找了個四季如春的小海島。”
“那真不錯。”
雲依斐身上的細汗毛都立起來了,頭腦發脹,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菜,味同嚼蠟。
“你也出去透透氣。”毛海利拍拍她的背,對另外兩人笑道:“小孩子,不會喝酒,估計醉了。”
于燦燦善解人意:“去吧,别出飯店啊。”
雲依斐鬼魂兒似的飄了出去。
如今已經是1月中旬了,京市的冬日冷冽刺骨,雲依斐被冷風一吹,臉上跟被刀子拉下一片肉似的,登時清醒。
她想回到室内,可幹燥的熱度讓她心煩氣躁,飯桌上的種種更是讓她喘不過氣,還不如在外面凍一會兒。
前世她不是沒經曆過這種類似的事件,但律師之間顧忌着面子,還得有個中間人給雙方一個台階下。
娛樂圈一笑泯恩仇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快到她很不适。
“小姐。”
雲依斐背後忽然冒出個聲音,她回頭,隻見服務員拿着一張毯子,“湛先生說給您送一張毯子來。”
雲依斐朝着服務員手掌的方向看過去。
湛于梁坐在枯山水花園另一側的長椅上,翹個二郎腿,指尖夾着一隻細長的香煙,略長的頭發蓋住了他的半張臉,筆直的鼻梁從劉海下突出,略薄的唇中升氣絲絲煙霧,擋住了雲依斐的視線。
雲依斐接過毯子,披在身上:“謝謝。”
“不客氣。”
雲依斐又看了一眼湛于梁,随後低下頭掏出手機,找到何向野。
【雲依斐:你幾點結束?】
何向野畢業在即,已經打算好了重回娛樂圈,是以《星月殺》殺青後,他還是有挺多事兒要忙。
今天他就去拍寫真了,一大早出門,除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叮囑了她一句“少喝點酒”,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雲依斐的消息石沉大海,心裡空落落的。
又坐了幾分鐘,對面的湛于梁已經回去了,她作為今天唯一的“商品”,不能在外面太久,把毯子還給服務員後便也回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