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野不管不顧地朝他沖過來,握住她的肩膀,嗓音嘶啞,仿佛要沁出血來,“為什麼?”
這一句質問,把身後跟着的朱朱和化妝師硬生生逼得停住了腳。
雲依斐忍着頭暈,對後面說了句,“你們先在外面等一會兒,我跟他單獨說幾句話。”
朱朱拉着化妝師跑了。
雲依斐将休息室的門關上,看向何向野:“你就這麼跑來,劇組請假了嗎?”
“我還請什麼假!你都要跟我分手了,我還顧得上什麼請假?!為什麼要分手?是我媽去找你了對嗎?為什麼要聽她的?我們之間的感情被别人一句話就可以摧毀嗎?”
雲依斐推開他,搖搖頭,“曼曼姐确實來找過我,但決定分手的是我自己。”
在兩人《夏日》的營業期,她就起了點兒分手的念頭,但那時候隻是單純的不習慣有很多雙眼睛盯着她的私人生活。
後來她想明白了,既然選擇了演員這個職業,别說是感情,就算是更私密的事情,以後也會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她。
讓她最終決定分手的,是何向野那股子敢為她放棄一切的少年人的沖動。
她太慫了。
她對不住、擔不起這樣赤誠熱烈的愛意。
雲依斐了解自己那不同尋常的戀愛腦,她不可能一輩子隻愛一個人。如果下一個人出現以後,她再提出分手,那何向野更無法接受。
不能讓他的愛意更深了。
也決不能給她愛意變淺的機會。
何向野還那麼年輕,此時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是他未來人生濃墨重彩的一筆。
雲依斐靈魂活了幾十年,不能仗着人家不懂就欺負人家。
所以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雲依斐所有的一切向何向野全盤托出。
何向野眼底的情緒卻慘淡到可憐,“所以,你是覺得我把控不了未來,所以不願意和我繼續了?”
雲依斐一噎:“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你認為我沒辦法對現在的選擇負責,覺得我幼稚、沖動,已經不配和你在一起了!”何向野眼眶裡蓄着淚意,“你不要我了。”
雲依斐鼻腔瞬間酸脹,眼前模糊一片,那句“我沒有”怎麼也說不出口。
雲依斐閉上眼,眼淚從她雙眸縫隙落下,打濕顫抖的眼睫。
何向野慌了神,捧着她的臉,“别哭,是我說的不對了……别哭……”
雲依斐拿下他的手,微微搖着頭,“你沒錯,是我不要你了。我們就在這裡結束吧,好嗎?”
何向野喉結劇烈的滾了滾,溫熱的淚珠滑落,在皮膚上留下冰涼的痕迹,“我不懂,為什麼……”
雲依斐狠下心,“都是成年人,我以為有些話不用說得那麼明白……但你追根究底,那我直說好了——你會耽誤我的事業,你會減慢我向上爬的速度,明白了嗎?”
何向野走向她的步子停下,臉上的血色褪去,“我不信……”
“你要信。你想想我們當初怎麼在一起,我就是那種人,你不信也得信。”
雲依斐把臉擦幹淨,從休息室的小冰箱裡拿出冰袋,走到門口,“你有你的夢想去完成,我有我的頂峰去攀登,即便我們在一個圈子,也不是一路人。這個房間給你冷靜,别來找我。”
她打開門,冷不丁地撞上一群人。
打頭的是導演,後面跟着楊謙,在後面事朱朱和化妝師,都擔心地望着她。
最後是湛于梁,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手臂環胸,一條腿漫不經心地曲着,嘴邊的弧度似笑非笑。
楊謙:“你……沒事吧?我們什麼都沒聽到,就是擔心你。”
導演看着她明顯哭過的眼睛,兩眼一眯,“不用敷,今天剛好拍哭戲。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導演腳底抹油溜了,楊謙的視線越過雲依斐,看到裡面正愣着的何向野,“阿斐……他?”
“讓他冷靜,我去你的休息室化妝。”
“哦好。”
兩人路過湛于梁,錯過身後,隐約聽見他一聲輕嗤。
雲依斐沒心思搭理他,徑直去了楊謙的休息室。
“何曼編劇來了,在你的休息室跟何向野談了很久,才把人帶走。”朱朱說。
雲依斐消化着失戀給她帶來的痛苦,即便艱難但也習慣。
她閉着眼睛道,“曼曼姐很了解他,應該沒問題。”
也不知這話是說給朱朱聽還是她自己聽。
導演很珍惜雲依斐失戀這段時間的狀态,把仙尊和墨狸的分手戲集中到了這幾天,恰好楊謙蔫哒哒的狀态也很合适。
仙尊把墨狸收為徒弟,目的本就是讓她做自己的藥引,沒想到在和她的相處中會動了真情。
仙尊目的暴露後,墨狸為報複他偷了仙尊珍寶,到人間治愈情傷,仙尊開始追妻火葬場。
兩人重新相愛的過程中,一直在幫忙解決魔物造成的各種悲劇,但陰差陽錯,墨狸成了魔物之主,徹底與仙界對立。
仙尊與墨狸一戰,墨狸了解到,是因為她偷了珍寶仙魔兩界才會有裂縫,天道将人間悲劇的因果都算在了她的身上,她才會被一雙無形的手推動着成為魔物之主。
墨狸為了賠罪,以身修補仙魔兩界的裂縫。她死之後,仙尊殉情。
雙死的be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