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休假期的最後一天,陽光普照,萬裡晴空。
陳幸予連同被子一起,把披在身上的日光掀了,她胡亂摸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順帶還蹭了蹭濕着的眼角。
“醒了?是沒睡着?還是沒睡夠?”程故舟貼過來,攏着她躺在自己腿上。
陳幸予覺得有些冷,又抻了被子把自己蓋到下巴,“回籠覺。”她讓陽光曬着後背,覺得身子又回暖了。
“今天你有沒有安排?”陳幸予又問。
程故舟搖頭,“聽你的。”
陳幸予擡手伸了個懶腰,愣了三秒之後猛地坐起來:“哎呀,我的車還在4S店!”
兩人吃過早飯,直奔4S店,陳幸予到店取了車,卻又架不住銷售的熱情,去前廳轉了轉。
上次她碰見的,就是這個銷售,不過上次一起來的,不是程故舟,而是麥俊甯。
“上次您挺感興趣的那輛車,現在正搞置換補貼活動,再給您介紹介紹?”
陳幸予絲毫不知道銷售說的哪一輛車,但她立刻反應過來,一定是麥俊甯在等她給車子報修的時候,逛前廳時問到的。
然而她剛想開口說不用了謝謝,就被程故舟搶先道:“走吧,去看看。”
陳幸予隻好閉嘴跟着,微笑聽銷售把她的同款車型裡外介紹了一遍。她偷偷瞥了好幾眼程故舟,不知怎的,莫名心虛起來。
程故舟倒是沒說什麼,隻問了問車子的頂配價格,陳幸予臉上沒顯,心裡卻忽閃一下,生怕他現場就付定金。
為避免夜長夢多,陳幸予拉了拉程故舟袖口,“走吧,我餓了。”
程故舟反手一握,和她十指交扣,笑着答應:“好。”
兩輛車一前一後,剛發動要走,剛才的銷售便追了出來,他小跑到程故舟的車旁,畢恭畢敬地遞上了一個帶着車标的精緻小紙袋。
陳幸予的車排在後面,她正好奇紙袋裡裝的什麼,就見程故舟的車窗上升,車子再次緩緩啟動。她也緊跟着程故舟的車,發動上路。
不多時,兩個人就把車開到了說好的飯店門口,陳幸予看見程故舟拎着小紙袋下車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
“喏,剛那個銷售給你的伴手禮。”程故舟把袋子往陳幸予面前推了推。
陳幸予滿心疑問,拉過袋子往裡一看,是一盒膠囊咖啡,怔了兩秒之後,她還是一頭霧水:“啊這?”
“剛才那個銷售告訴我,他聽前台的小姑娘說,上次“我”來的時候,說咖啡不好喝,這次他們特意換了個牌子,讓‘我’帶回去嘗嘗,就是不知道,和‘我’的咖啡機能不能兼容……”程故舟複述完畢,平靜地看着陳幸予,等她一個解釋——他們兩個都是不喝咖啡的人,也都沒有咖啡機。
陳幸予當然了然,這又是麥俊甯的無心之舉,她腦子裡正飛速思考怎麼回答,就聽程故舟先問起她:
“所以,你車壞那天,是哪一位愛喝咖啡的男士陪你來的?”
陳幸予避重就輕地答道:“嗯,當時路樁卡在我前輪裡了,不是沒聯系上你嘛,這人頂多算認識,主打一個力氣大,幫我把輪子弄出來了,怕路上車輪再出狀況,就好心跟我一塊去了。”
程故舟歎了口氣,不悅的神色中好像多了幾分自責,他張了張口,沒再說什麼。
陳幸予又把咖啡紙袋推回到程故舟面前,“要不,拿去送給你們愛喝咖啡的同事?”
程故舟詫異問道:“不當謝禮拿給幫你的大力士嗎?”
陳幸予搖頭,“沒必要,最近都沒再聯系了,突然送東西有點奇怪。”
程故舟臉色這才稍稍緩和,收了袋子,和陳幸予商量點菜的時候,已經是有說有笑的了。
飯後,程故舟問起了陳幸予下午的安排,陳幸予帶程故舟,去了自己新報的瑜伽課。
陳幸予換上修身精緻的瑜伽服之後,高挑勻稱的身姿一覽無餘。
她把頭發紮成高高的丸子頭,露出了纖細的天鵝頸,自然流暢的動作更襯出她身體曲線的玲珑。
程故舟看着陳幸予,恍然她的确不是曾經那個乖巧又惹人疼愛的小女生了,而是長成了一個顧盼生輝、光彩照人的漂亮女人。
一想到陳幸予能主動帶他走進她的生活,主動給他看更多她私下裡的樣子,他心中便生出一種得意和高興。
隻不過,他還是經常有種錯覺,覺得她并不是完全屬于他的。
和她分開一個半月,再見時,她看起來和之前并無兩樣,更沒有他想象中的,粘着他和他撒嬌耍賴。他問她調整得怎麼樣了,她也隻是略略地說着還好,再問,就沒了下文。
陳幸予身上,一直有種絕世而獨立的清冷,直到現在,程故舟也覺得,即使是對他,這種偶爾疏離的感覺都還在。
當天晚上,程故舟雖不舍,卻沒在陳幸予那裡住下來,他知她昨晚睡得不好,心裡苦澀又心疼。
新的一周開始,兩個人各自投入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