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是哪年了,我路過一個算命攤兒,那個算命的老大爺非要拉着我給我算一卦,我說我沒錢,他說不要錢。他說我呢……這輩子有三段情,隻有最後一段才能成,他還說,我是兒子命。”
陳幸予說着,又煞有介事地歪出半個身子問程故舟,“哎故舟哥,你說……你算哪段?”
程故舟放了貓和貓條,走到陳幸予身邊,有些強勢地摟過她脖子質問:“且不說我算哪段,咱就是說你還真信了?”
陳幸予用一把打蔫的芹菜當成防衛手段在程故舟眼前晃啊晃,回他:“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嘛!”
程故舟沒躲陳幸予的蔬菜攻擊,反而攬着她退步回到沙發,還趁機讓她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待她安穩躺好,開始一闆一眼地跟她算:“好啊 ,那就來論證一下吧,你的三段情,首先,你的初戀?”
陳幸予擡眼望天:“好像是你……”
程故舟假裝嚴肅,“論證必須嚴謹,去掉模糊用詞。”
“是你。”陳幸予改口得很快,臉也漸漸白裡透粉。
“好。第二段,成江的一夜……算不算情?”
“矮油,你看你這……”陳幸予已經雙手捂臉,作不想回憶狀。
程故舟擡手一攏,把陳幸予兩隻手都拎了起來,對着她已經绯紅的臉,繼續問着:
“請當事人不要逃避,繼續認真論證。”
“嗯……隻能算一時沖動。”陳幸予上來了逆反勁兒,開始嘴硬。
“一時沖動?”程故舟片刻詫異之後,緩緩壓低身子,貼近陳幸予問她:“那你對其他人……還有過這樣的一時沖動嗎?”
陳幸予抿着嘴,屏住呼吸,沒說話,隻搖頭。
程故舟眼眸突然一沉,他一手把陳幸予的胳膊反按在她頭頂,另一隻手控住了她的腰,俯下身來的時候,他又問了一次:“是沒有?還是沒想清楚?”
陳幸予的“沒”字都還沒說出口,程故舟的審訊之吻便壓了下來,他舌尖帶着威逼與利誘,使得陳幸予毫無招架之力,他掌心也逐漸升溫,手拂過陳幸予身體的一絲一寸,既像是溫柔提示,又像是責罰前的警告。陳幸予被他觸得有些癢,不自禁扭動着身子,他腿間被她的不老實勾惹,壓抑許久的沖動,自下而上,鼓動起他的胸膛,灼熱了他的呼吸,吻由此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然而,已經陷入沉溺的兩個人卻被驷馬的一聲貓叫喚醒,陳幸予被吓得一把推開了程故舟,程故舟則是被陳幸予的掌力推到悶哼一聲。
陳幸予不知如何面對驷馬那雙瞪得像銅鈴一樣的藍綠大眼,她從沙發上下來,一溜煙跑進了卧室,客廳裡隻剩沒撈到陳幸予手的程故舟和他一連幾聲的哀歎,以及已經上了沙發,還想再點兒湊熱鬧的驷馬。
程故舟把驷馬放到貓爬架的最高處,轉身進了陳幸予的房間,看她已經換上了舒适輕薄的睡衣,他心裡又起了波瀾。
“還沒論證完呢,我們繼續?”程故舟也上床,從背後抱住了陳幸予。
陳幸予背對着程故舟,聲音還帶着點顫,“不要,不都已經出結論了。”
程故舟起身扳過陳幸予肩膀,笑着問她:“哦?是嗎?所以我是哪一段?”
陳幸予又扭回身子,清晰地回答:“每一段。”
程故舟追着陳幸予耳邊提醒:“陳幸予,你知道的吧,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所以光論證還不夠,還是要親身驗證!”
一夜親身實踐過後,陳幸予終于親口承認,對于程故舟,的确不是一時沖動,而是長久的動情。
第二天,陳幸予在業主群裡又看見樓下的鄰居抱怨,樓上的貓又折騰了一宿,懷疑不是一隻貓,而是一窩貓,因為從客廳和到卧室,都能聽到動靜!
當天晚上,陳幸予和程故舟一起,拎着水果和牛奶到鄰居家登門道歉,并承諾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一勞永逸的方法,當然是程故舟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