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具屍體在熊熊大火中燒得一幹二淨,躲在豬圈的六子被饑餓的豬群踩得遍體鱗傷。在剿匪隊的人走後,他用豬身上的刺掙脫了繩子。
來到豁子消失的地方,他彎腰撿起那個殺死豁子和西葫蘆的綠瓶子,看着漫天飛舞的屍灰,替兄弟們收攏骨灰,揣着那張寫着西豁子的身份證,随着飛向遠方的灰燼走向不可知的未來。
袁江南兩個小時前就已經到了無名城城口,那時天還大亮,兩個小時過去了,她們還在城口,隻是漫天的灰沙快把太陽遮沒了。
“小南,我們以前進城也這麼麻煩嗎?為什麼我們都在A口排隊?B口C口那邊不是沒什麼人?為什麼我們不能去那邊排隊?”
袁江南看着A口密密麻麻排隊進城的人群,好奇地問道。
路卡羅下了車後就一直跟在袁江南身邊噓寒問暖,一副良醫做派。
袁江南知道路卡羅是剿匪隊的人,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她都假裝不知道,表面上兩人就像真正同過患難有交情的好友一般。
路卡羅看手中的熱水已經不燙了,遞給袁江南,“先喝兩口葡萄糖,今天人多,我們怕要排到半夜去了。”
“謝謝。”袁江南接過葡萄糖水,咕噜噜兩口就喝完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袁江南就沒吃飽過,藥汁都能喝出果汁味,自然不會拒絕路卡羅的好意。
看袁江南氣色好了許多,路卡羅開始解釋起來,“C口排隊的人都是本城人,他們每個季度體檢合格,擁有健康證,當然可以随意進出無名城。”
“B隊排隊的一般是持有外城健康證的植物人,或者沒有健康證的有肺人,以及出門公幹的執法人員。”
“至于A口。”路卡羅聲音小聲許多,“一般情況下也是用于外地人的,隻是最近咱們城大力開展剿匪計劃,土匪寨病人多,這邊暫時不讓其他人過了,所有從土匪窩裡出來的受害人和土匪走這邊。”
袁江南看除了過C口的人,過A口和B口的人都需要進一個小房間,而且需要好一會才能出來,“那個小房間是醫生的辦公室嗎?我們是不是在排隊等體檢?”
“你說得沒錯。”還完杯子的路卡羅道。
“不過你放心,有肺人的體檢比較簡單,不像植物人。你今晚體檢完,一會坐車到防疫站點觀察一晚上,明天複查沒事你就可以在城裡正常活動了。不過以後記得每個季度去防疫站點體檢,防止守衛隊抽查。”
沒喝葡萄糖水之前袁江南還能忍着餓,喝完葡萄糖後,袁江南看到地方的草皮都想啃兩口。
“小南,這根草能不能吃呀?”袁江南拔起地上一根野草,她怎麼看都覺得這草像縮小的甘蔗。
路卡羅不明白袁江南為什麼這麼問,“艾苦草,清熱解毒的,倒是沒毒,不過苦得很。”
“不苦,甜。”一聽能吃,袁江南一屁股坐在地上,薅起草就往嘴裡塞,塞完一把又一把,引來旁邊要進城的人好奇。
“哎?那邊怎麼排了這麼多人呀?排前面的人還戴着手铐腳铐,後面一傻丫頭居然在吃艾苦草,那東西跟黃連一樣,她怎麼下得了口的?”一個經常來無名城經商的商人好奇地問道。
“嗨!”一個知道的多些的老頭回道:“無名城最近剿匪,前面戴铐子的都是剛抓的土匪,後面的有肺人應該是被土匪抓到寨子裡的奴隸,土匪嘛,哪裡有好人,當然使勁折磨她們,估摸是被折磨傻了。”
“真可憐,不過咱們不會和那些土匪在一個站點隔離吧?我聽說那些土匪個頂個有病,咱們要跟他們一個站點隔離三天,那不是容易得病。我們來無名城不過是做小生意,總不至于為了這點錢把命搭上。”
“長官,長官。”商人叫來城門處維持秩序的守門員,“長官,我們不會和那群土匪一個站點隔離吧?無名城要是這麼安排,那我就不進城了,我這點小生意不值得我拼命。”
聽商人這麼一說,其他在B隊排隊的人也警惕起來,打算一個不對,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