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飯吃,有湯喝,有床睡,還能悠閑地享受陽光,袁江南感覺自己身上總算有了點力氣,對目前的一切很滿足。
看着對面那群植物人收攏枝葉坐在玻璃客廳吃起午餐,袁江南想起路卡羅要給她介紹的工作,問道:
“小羅,我工作的防疫站點是這裡嗎?到時候我需要做什麼,跟剛剛那個送餐員一樣送餐嗎?”
路卡羅就坐在袁江南對面的玻璃客廳裡,若是沒有中間的玻璃牆,兩人都可以算是拼桌吃飯了,聽到袁江南好奇防疫站的工作,路卡羅為了計劃順利,細細講解起來。
“你要想在這幹也行,工資可就沒有5000花币,這裡的工作大概也就2200花币吧。”
“不是吧,工資這麼低。”
袁江南一聽這工資就沒有上班的欲望,不過想到5000花币的工資,她有些好奇了,“那你說的5000花币的工作需要幹什麼,工資差别這麼大,不會有危險吧?”
“危險倒不至于。”
路卡羅吃不慣這些白菜蘿蔔,但是有袁江南看着,她又不能一點不吃,筷子在餐盒裡翻來覆去,偶爾往嘴裡塞一塊能嚼上半天。
“防疫站的站點與站點之間相差可大了,我給你介紹的防疫站點跟這裡不一樣。”
“在這個站點隔離的都是身上沒有病,年紀又輕,就算沒有錢也有資格貸款還錢的中層人士,你看對面那棟樓住的人,他們都是外地來的商人或者看親戚的健康人。”
“在這幹活,不用擔心染病,住戶也配合,工資自然不高。”
路卡羅見袁江南已經吃完飯回頭扔餐盒,連忙把自己飯盒裡的大部分菜倒到垃圾桶裡,把垃圾桶扔到背後,等袁江南回頭了,接着說道:
“5000花币的活,比這累多了,喂藥,打掃衛生,還要維護防疫站的秩序,我看你力氣膽子比一般女人大,才敢讓你去,那些地方可沒這裡好。
在這種站點隔離的人都是主動住進來的,其他站點的人都是得了傳染病被關進去的。”
“要是有錢有勢還好,至少你可以花錢住豪華套房,吃美食,享受最好的醫生。”
“你要是沒錢沒勢,一身重病,年紀還大,防疫站點怕你一死了之還不了錢,不同意給你貸款,到時候别說吃藥了,你吃喝都成問題,進防疫站點就是等死。”
“不能自己偷偷在家治病嗎?”袁江南想着自己又老又醜的時候,因為沒錢被關在小單間裡餓死的樣子,打了個寒戰。
在土匪寨吃了好幾天蘿蔔白菜的路卡羅實在吃不下去了,把餐盒往垃圾桶一扔,扯了幾張紙巾抹嘴。
“偷偷治?怎麼偷偷治?别說我們無名城,就是再偏僻一點的小城小縣,你想要買藥都得出示身份證ID。
再說了,正規醫藥店的植物人醫生都是防疫站登記在冊的員工,一但收到傳染病病人必須上報,哪家有病人,防疫站點是一清二楚。”
“你就是得個不傳人的病,也得去防疫站點開個證明才能自己在家治病,當然你們有肺人沒這麼麻煩,植物人那是必須守這條規矩的,就算是城主市長也不能例外。”
路卡羅嫌客廳的小凳子坐着不舒服,把椅子扔在一旁,從卧室抱了一床棉被鋪在地上,躺在地上曬太陽。
此時不過二月,天氣還有些寒冷,路卡羅在溫暖的陽光下曬的昏昏欲睡,帶刺的葉片從毛線帽子裡鑽出。
察覺異樣的路卡羅連忙翻身面對着袁江南,以為這樣袁江南就看不到了。
早就看到的袁江南隻當沒看見,她指着對面那群又開始曬太陽的植物人問道:
“小羅,你知道他們為什麼一直在太陽下面曬着嗎?我看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曬,而且曬了好久。”
路卡羅的葉片貼着地面伸出,在袁江南看不到的地方曬着太陽,聽袁江南好奇這個,有些打趣道:“你呀,還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像個剛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