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重?
淩衣瞬間警覺。他并沒感受到……
“這叫寒氣。”
甄平安道。
“這是墓穴!這裡還有個棺材!怎麼可能是寒氣?就是陰氣啊!”杜晨似乎每次都因為他過分平靜的語氣更加激動:“那還有具屍體!都成黑色的了!”
“燒焦的,當然是黑色的了。”
“……”杜晨無語:“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燒焦?在這個洞裡嗎?喂——我不是讓你蹲下去看啊!!”
男孩絕望地抱住了頭——
被怪胎的作死言行屢屢整破防,似乎就是他這類人的宿命。
淩衣雖然也奇怪怎麼會是燒死的,但他也不大想湊這麼近看……權衡一二,躲進了口袋裡。
不知何時,潛意識裡貌似已經認為,甄平安在這種事上肯定不需要他的幫助。
“你還要看多久啊?快走吧!”
杜晨又冷又瘆得慌,自抱自泣連聲催促。
“我在想,這是誰的屍體。”
聽到這神經病說話,杜晨好像都氣熱乎了:“還能是誰的?!不就是像我們一樣的人嗎!我們的倒黴蛋前輩呗!”
“也有可能是棺材裡的人或者其他人帶進來抛屍的嘛……嗯,倒的确都是你的前輩。”
“我不是在和你聊天啊!快走!”
杜晨忍無可忍,架起甄平安往另一扇門拖。
甄平安倒也不掙紮,純擺爛地歎息道:“啊啊,真倒黴……”
“又怎麼了?”
“能費力巴拉地來這裡抛屍,不會把屍體抛在這麼明顯的地方,在橋上的時候就丢下去,方便很多,還能徹底毀屍滅迹。如果是棺材裡原本的屍體被丢出來,棺材内不可能一點餘灰都沒有……他很大概率就是在洞裡被燒死的。”
此言一出,杜晨瘆得慌的感覺也被氣笑代替了。
“恭喜恭喜啊,你這一通分析下來,終于得出了我們正常人幾秒鐘就得出的結論。”
甄平安并不理會他,自顧自喃喃:“洞裡處處都很潮濕,連火炬都很容易熄滅,怎麼會被燒死呢……”
杜晨自然也懶得搭理對方,更不願細思這麼極恐的問題,隻顧把門打開,把甄平安丢進去。
又是一段狹窄的隻能爬行的隧道。
“你快點啊,哥。”甄平安爬得慢悠悠,杜晨忍不住催促:“我殿後你就這麼整我啊,不帶這麼玩的!”
甄平安淡淡道:“慌什麼,鳄魚打不開門。”
杜晨一喜:“真的?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
“……你滾啊!!”
杜晨揚起拳頭狠狠砸了下石壁,滿腹憋屈地跟在烏龜甄平安身後,往前挪一步回一次頭,生怕黑暗裡沖出那隻鳄魚的影子。
剛剛那扇門不是推的而是拉開的,或許那畜生真的打不開……
甄平安爬這麼慢也不是想整誰,淩衣爬得和他一樣慢。
很奇怪。
隧道裡看不見任何衣服燒焦的碎片。
是被風吹走了嗎……
但此時隧道裡的空氣有如凝滞一般,淩衣感受不到一絲風。
不多時,甄平安爬到了岔路口。
“小屁孩,知道往哪走嗎?”
“我叫杜晨!”小屁孩強調道,從兜裡摸出打火機遞給甄平安:“拿着,哪邊有風走哪邊。”
通過氣流方向尋找地下洞穴的出口……的确是一種常見的判斷方式。
不過……這個洞有另一個出口嗎?
淩衣明明記得,剛剛杜晨還說過要拿了寶藏就原路返回。
啪嚓,啪嚓,啪嚓——
甄平安連按了三次, 打火機沒有一點反饋。
“有備用的嗎?”
“打不了?”杜晨支支吾吾起來:“我家打火機都在我爹附近,我隻拿了一個……”
甄平安仍很平靜:“火柴之類的?”
“也沒有啊……”杜晨語氣愈發微弱,但又忽然想起什麼,如獲救命稻草:“玉燭!玉燭可以點燃!”
甄平安極輕微地皺了下眉。
杜晨自然毫無察覺,興沖沖地搓熱了手,掌心合攏,包裹玉燭的燭心。
幾秒後,他猛地張開雙手,明亮的火苗在兩掌中搖曳。
“快,給!”
甄平安接過玉燭,放在岔路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