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哈利慢慢醒來的時候,耳邊是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他的腦袋很暈,聲音似乎要過很久才從耳朵傳到大腦,因而不太容易聽懂…
他睜開眼,眼前有些模糊,因為眼鏡被拿走了。不過這個地方他還是很熟悉的,是校醫院。
他和露西亞隔了一張病床,在他的身邊是赫敏,她聽到動靜看向了哈利,不過很快轉過頭,又看向了在她旁邊一張病床的露西亞。但是耳朵應該也是聽着外面的聲音。
露西亞依舊昏迷不醒,臉色很是蒼白,身上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像個瓷娃娃一般的脆弱。
龐弗雷女士在昏暗中快步朝哈利的病床走來,哈利扭頭看着她,見她捧着一塊他這輩子從沒見過的最大的巧克力,簡直像一塊大岩石。
“啊,你醒了!”她輕快地說,把巧克力放在哈利的床頭櫃上,開始用一隻小錘子把它砸開。
“羅恩怎麼樣?”哈利問。
“露西亞怎麼了?”赫敏問。
“那個男孩會活下去的……那個女孩,攝魂怪對她影響不小,可能需要躺一段時間了。”龐弗雷女士沉着臉說,
“你們兩個嘛……必須在這兒住到我認為滿意為止——波特,你在幹什麼?”
哈利坐了起來,戴上眼鏡,拿起魔杖。
“我要去見校長。”
“波特,”龐弗雷女士安慰道,“沒事了,布萊克已經被抓到,關在樓上,攝魂怪随時都會給他一吻——”
“什麼?”
哈利一骨碌爬了起來,走了出去。在外面,換了一身黑袍的斯内普站在那,他身上基本都是皮肉傷,攝魂怪對他這個沒有什麼快樂情緒的人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因此在龐弗雷夫人的治療下,他很快就蘇醒了。
哈利開始了對福吉的反駁。然而,讓他不敢置信的是,為什麼斯内普依舊說謊。而有斯内普這個教授,哈利的話語顯然沒有任何的公信力。而且,關鍵的證據——彼得又在混亂中逃跑了。
哈利還想争辯,但是龐弗雷女士突然把一大塊巧克力塞進了哈利嘴裡,他噎住了,她趁機把他按回到床上。
“現在,請原諒,部長,這些孩子需要接受護理。請離開——”
哈利冷靜了一些,他想到了小天狼星,那是一個和斯内普有仇的人;同時又看向了依舊昏迷不醒的露西亞,今天露西亞躺在這裡,不能說和小天狼星沒有任何的關系。哈利發現,雖然斯内普再次針對他,可是這一次,他心中對其濃烈的憤恨沒辦法再那麼理直氣壯了。
門又開了,進來的是鄧布利多,在他身後的還有一臉擔憂的阿斯托利亞。哈利好不容易咽下滿嘴的巧克力,又坐了起來。
“鄧布利多教授,小天狼星布萊克——”
“老天爺啊!”龐弗雷女士歇斯底裡地說,“這還是不是醫院啊?校長,我必須堅持——”
“抱歉,波比。但是我想你應該理解一位學生關心她摯友的心情。而且,我也有事情必須要和格蘭傑小姐說。“
他又看向坐在普林斯床邊的斯内普,道:“我剛剛見過小天狼星布萊克——”
“西弗勒斯,我相信,你是了解普林斯小姐的。”話鋒一轉,他突然道。
斯内普冷哼一聲,大步離開了,臨走時,他對福吉道:“部長,我還有一些關鍵證詞想要告訴你。”
福吉也跟着離開了。
“見鬼了。”哈利小聲道。
“波比,請離開一下。”
“校長!”龐弗雷女士急了,“他們需要治療,需要休息——”
“這事不能等,”鄧布利多說,“我必須堅持。”
龐弗雷女士嘟着嘴大步走入病房那頭她的辦公室,重重地關上了門。
哈利着急的說着他所看見的一切,鄧布利多耐心的聽完,最後道:
“聽我說,哈利。來不及了,你明白嗎?你必須看到斯内普教授的證詞比你們的有力得多。”
“他恨小天狼星,”赫敏急切地說,雖然她對斯内普有所改觀,但并不因此睜眼說瞎話。
“小天狼星的所作所為也不像個無辜的人……“
“可是您相信我們。”
“我相信,”鄧布利多輕聲說,“但我沒有能力讓其他人看到真相,也不能左右魔法部長……”
“我們需要的,”鄧布利多緩緩地說道,那雙淺藍色的眼睛轉向了赫敏,“是時間。”
“可是——”赫敏說,然後她的眼睛瞪圓了,“哦!”
“現在,請注意,”鄧布利多聲音很低,但格外清晰,“小天狼星被關在八樓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裡,就是西塔樓右邊的第十三個窗戶。如果一切順利,你們今晚能夠挽救不止一條無辜的生命。但你們兩人都要記住:不能被人看見。格蘭傑小姐,你知道規則——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危險……千萬——不能——被人——看見。”
最後,鄧布利多看向了赫敏,道:“格蘭傑小姐,我還給你們多帶來一位同伴。我的意思是,波特先生今晚經曆了很多,他可能需要休息。“
鄧布利多轉身離開了,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