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蔻丹的眉間掠過一絲困惑,而白南絮卻是恨不得把牙咬碎了。
“墨兒,進來。”
佛堂裡的大夫人突然喊道。
鐘離墨頓時興緻全無,一甩衣袖,走進佛堂。
見狀,白南絮眸光一閃,說不定,伺候在大夫人身邊,是一條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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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正廳,精緻的菜肴一一布上。
“景兒腿腳不便,以後一日三餐,由後廚送到偏院便是。”鐘離蕭落座便吩咐下去,剛準備動筷,卻聽大夫人開口。
“老爺,既然景兒又折了腿腳,便不用再去靈山書院那麼遠的地方修讀了。”
鐘離蕭眉頭一斂,緩緩點頭。
鐘離景的學業一直沒有起色,他也有些失了耐心。
得到肯定,大夫人淡淡掃過面色沉沉的鐘離墨:“至于墨兒,已是舞象之年,身邊應當有人陪着了。”
“哦?”鐘離蕭一挑眉,滿懷興緻地問:“夫人莫不是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父親!”鐘離墨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對着臉色陰晴不定的鐘離蕭,彎下身。
“孩兒現今隻想專心準備明年春試。”
大夫人一眯眼,看上去是笑了,眼底卻是一片冷意:“有吳家助力,你的仕途會坦蕩許多。”
“請母親相信孩兒的能力。”鐘離墨擡起頭,語氣十分堅決。
“墨兒,你是不是……”大夫人的眼神犀利起來,似是能看透人的心思:“已經看上了哪家姑娘?”
“我……”鐘離墨被這目光盯得胸口一悶,剩下的話悉數堵在了喉嚨裡。
“用膳吧,菜都快涼了。”鐘離蕭直接打斷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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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斜,餘晖灑在微黃的樹葉,透露幾分蕭索。
“娘,我今晚便要住到内院去了。”白南絮對着戚氏這般說,内心有些酸澀。
鐘離府的地位之分,無法僭越,下院人不得居住内院。
近日來,鐘離蕭更是下了命令,除非得他允許,下院的奴仆不得到内院走動。以至于偌大的内院,隻餘寥寥幾名貼身婢女。
因此,戚氏還是得留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中。
聽出白南絮語氣的歉意,戚氏淡然一笑,摸了摸她的頭:“娘早就習慣了,反倒你這孩子,在下房就沒怎麼安生睡過,去了内院正好。”
白南絮瞳孔微張:“娘,原來你知道。”
“阿雪,娘知道你有上進的心思,可是在内院之中,可千萬别生了攀附之念。”戚氏苦口婆心道。
“孩兒明白。”白南絮笑得坦然。
突然,戚氏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去,有些焦急地翻起床鋪和櫃子:“對了,衣物這些得快點給你收拾好,你畏寒,可别着了涼。”
但是當她一件件把衣物疊好,準備包裹起來時,手上的動作卻蓦地僵住,輕嘲道:“我這腦子,這些衣服怎麼能穿進内院去。”
“謝謝娘,你多保重自己。”白南絮感覺心裡湧上一股暖流,走過去,繼續戚氏手上的動作,将衣物包好,緊緊攬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