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約之間，人聲漸近，白南絮便雙腿一軟，倒在了路旁。

手臂壓在碎瓷片上，滲出了更多的血。

過了片刻，有奴仆停在了她身側，驚呼一聲：“這兒有人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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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臨溪亭中，鐘離墨等得太久，生了困意，便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咳咳！”咳嗽聲響起，鐘離墨驚醒過來，發現大夫人正定定地站在自己面前。

“母親。”他連忙起身，理好自己微皺的衣衫。

“吳姑娘呢？”大夫人神色肅然，一開口，便讓人心生壓抑。

鐘離墨頓了下：“她說自己在鐘離府轉轉，約莫……已去了一個時辰。”

“胡鬧！”大夫人眉頭一擰：“鐘離府也不是處處都可去得！”

她冷冽的目光又掃視了一圈：“阿雪呢？不是讓她在此處照看，怎麼人影都不見！”

聽到這個名字，鐘離墨趕緊解釋：“母親，之前吳姑娘打碎了茶壺，阿雪便說去後廚重新沏上一壺來。”

“那她去的……可真是夠久。”大夫人臉上依舊籠着一層陰霾。

“夫人，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吳姑娘。”蔻丹縮着脖子，開口提醒。

“也是。”大夫人轉過頭，對着蔻丹吩咐：“快去找幾個下人，挨個院子搜，要是吳姑娘出了什麼意外，我們鐘離府怎麼擔待得起？”

“奴婢遵命。”意識到大夫人的怒意，蔻丹瑟縮着點頭。

“對了，藏書閣那附近，先找碧丹問問，不要擅入。”大夫人又記起了什麼，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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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院裡，白南絮悠悠轉醒，發現自己正躺在榻上，手上的傷已包紮好。

而戚氏，正坐在床邊，看着自己掉眼淚：“怎麼這般不小心，受了傷也不知道及時處理。”

“下次不會了。”白南絮心中有些歉疚，突然想到了什麼，向伸手摸進自己的衣袖，卻因為纏着紗布而動作笨拙。

“是在找這個麼？”戚氏歎了口氣，從自己的衣兜裡翻出了那串彩石手鍊：“這種東西，不該出現在你的身上，娘一會兒便幫你處理掉。”

“娘，你聽說過欲蓋彌彰嗎？”白南絮眨了眨眼。

戚氏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白南絮抓住她的手：“娘，還請幫個忙，取些絲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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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正廳裡，吳蓁兒臉上挂着未幹的淚，牙齒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害怕，身體不停地顫抖。

鐘離蕭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些焦躁地撫了下額：“來人，去把碧丹叫來。”

而大夫人則是面色凝重地對身旁的蔻丹道：“阿雪呢？”

“聽說是在下院歇着，受了點傷。”被這一切震驚的蔻丹，滿懷忐忑地答道。

“把她帶過來！”大夫人緊緊攥住手中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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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下院，蔻丹一進門，便看到白南絮半靠在床榻上，嘴唇毫無血色。

“怎麼了，蔻丹姐姐？”白南絮的聲音微弱如蚊蚋。

見她這般模樣，蔻丹有些不忍心，硬着頭皮道：“阿雪，老爺和夫人，在正廳等着你。”

蔻丹頓了下，眼中閃着焦慮的光：“對了，吳姑娘也在。”

聽了這話，白南絮隻是麻木地點點頭，然後掀被就要下床。

“你這次犯的錯，很嚴重。”蔻丹扶住她，忍不住開口提醒。

“蔻丹姐姐，我沒有犯錯。”白南絮卻是語氣堅決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