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皇帝,尤其還是一個詭計多端、心胸狹隘的皇帝,日子注定不會好過。
一連兩日,蒼雪戎的夥食從早到晚都是清湯寡水:早上白米粥,中午水煮蘿蔔,晚上水煮白菜,半點葷腥不沾,連油都是寡淡的菜籽油。
吃得他撓心刮腸,恨不得生吞個人解饞。
“葉徽之呢?”蒼雪戎端着一個臉盆大的白米粥,怒火中燒,咬牙切齒。
如霜悄悄打發走其他人,從袖中摸出一快糕點,塞到蒼雪戎手裡,低聲道:“将軍,脾氣還是收斂些吧。陛下雖不會殺您,但讓您不好受的手段可多着呢。”
蒼雪戎冷笑一聲,三兩口吃完糕點,心裡卻盤算着如何報複。
果然,當天下午葉徽之的飯菜就莫名其妙全失蹤了。
禦膳房的人吓得魂飛魄散,管事的提着九族的腦袋去請罪,沒想到葉徽之并未降罪,反而命人連煮大補之物送到冷宮,還在房裡燒了七盆炭火,反鎖大門,不準蒼雪戎出去。
窗外寒風凜冽,窗内卻酷熱難耐。
蒼雪戎吃了無數大補之物,體内烈火熊熊,半夜被活活燥醒,生生捏斷了床角,整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鼻血又争先恐後地噴了出來。
他麻木着臉,寒冬臘月裡袒胸露乳,連灌三壺冷水,若非如霜攔着,差點跳井裡冷靜去了。
“去請陛下。”蒼雪戎算是看明白了,這小王八蛋不出一口惡氣絕不會罷手。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何況約定的日子臨近,他沒耐心再陪葉徽之玩過家家的遊戲。
今日下朝早,葉徽之未穿帝王冠冕,隻着一身玄色束腰深衣常服,長發半绾,玉簪斜插,剩下的青絲披散在背後,襯得他像個不谙世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