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祖設驚台鼓以來,能到這個地方,敲響這塊鼓的,百年來不過一手之數。
至先帝即位,到今日葉徽之當政,十年間,這是第一次有人以這種方式敲響這面鼓。
白虎門外,蒼雪戎亮出令牌,值守的長赢衛核實無誤,放他進去。
嶽若白緊随其後,“那姑娘雙手雖粗糙,十指卻無甚新傷口。沒有武功的人,要想把匕首插進腹部再橫切或者豎切一次,一定會雙手一起用力,很大程度上,可能會導緻手指被劃傷,可見,她一定不是自戕!”
白虎門外血迹已幹,夜裡大雪,又有禦林軍輪流巡邏,現場早已看不出什麼。
“白虎門外,天子腳下,”蒼雪戎意味深長,“竟由着秋蘭死在這,無一人察覺。”
“昨夜值守在這的是禁衛,”嶽若白搓了搓手,“封統領雖暫不統領禁衛,但禁衛是什麼成分你也知道。”
自趙王造反被戮,原本的禁軍被削成禁衛,與葉徽之所設天子十二衛合稱為禦林軍。
蒼雪戎未走北地時,十三支衛隊均握在他手裡,自蒼雪戎出走北地後,十三支衛隊明面上還是由葉徽之直轄,但禁衛早已變成了太後插在皇帝喉嚨的一把刀,變成了封家活躍在宮廷内外的一雙眼睛,一對耳朵。
嶽若白亦步亦趨跟在蒼雪戎身後,“樞機院院使黃霑,親娘是白河華氏,夫人是雀陽封氏,長子又娶了帝都封氏三房的長女,本人與禦史大夫走得很近。去歲陛下查抄厲王府,此人便聯合衆大臣聯名上書,硬留了厲王世子一命。”
蒼雪戎不語,繞着白虎門外走了一圈。
“可有發現?”嶽若白寸步不離。
蒼雪戎忽然開口,打斷他,“血書上寫的什麼?”
嶽若白歎氣,“就是江夏郡慘案的陳述。”
蒼雪戎嗯了一聲,往宮裡走,“嶽相這些年礙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