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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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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壞了她一場好事。”

好事嗎,那倒未必。孫内人默默地想着。

那時胡妙容有說話的。

在當時的孫辭說完“換我的衣服,準備上場”之後,她聽到了胡妙容開口。

胡妙容的聲音一向低沉柔和,這次也有了尖銳。“不是我幹的。”

她說完就起身走了,沒再看她們二人任何一眼。

薛紅碧也想起來了。那些時候,胡妙容雖然冷眼旁觀她的各種窘态,似乎相當的樂在其中,但倒是不像是親手動過她東西的。

她咕哝道:“也沒什麼區别了。反正,那一場舞後,她就去了血陽關,希望北羌的風不太冷,别太快把她吹老醜了。”

又悻悻然道:“可惜永定侯樊纓是個女的,不然這會孫辭你怕也是個夫人了。隻不過要在西北邊陲看牛羊而已。”

這句話似前言不搭後語,孫内人卻聽懂了。

孫内人發了半會呆,最後道:“我還是在樂府,就很好。我不想被賞給什麼人。”

薛紅碧啐了她一口:“難道這又是你說了能作數的事情?”

連孫内人也忍不住苦笑出聲。

這事,确實還得多虧永定侯樊纓是個女的。

當年的《白纻》舞獲得了空前的成功。白纻舞伎們飄然若仙的風采,直到多少年後,亦為江左高雅風流的儒林士族們所深深懷念,舞樂藝道者私下仿效不盡。一時大江南北,皆作白纻之舞,這也是後來臣子們抱怨說,《白纻》乃亡國之舞的原因。

而那場《白纻》之後,作為開場第一舞第一人的薛紅碧,便被當時的武帝司馬炎,賞賜給了京畿衛大将軍裴元禮,而胡妙容則被賞賜給了當時的朔方軍第一人,如今的關内侯李重毓的父親李明遠。那次朝觑後李明遠帶從人回了血陽關,胡妙容自然也被帶攜而去。

前朝三支力量最強的勁旅,其勢力直延續到如今。那就是裴元禮拱衛京畿的中央軍建章師,李重毓原鎮守關内,後退守長江以北,常年與北羌作戰的朔方軍,以及西北邊陲抵禦西秦羯胡的樊家軍。

如若永定侯樊纓是個男子,作為《白纻》第三主角的孫辭少不得是要被賜給她的。這是大桓皇帝對三軍之帥示以優寵籠絡的人情。

薛紅碧忽然道:“我聽說,關内侯朝觐之期又快到了。也不知道這一次,我們能不能見到胡妙容。我也想問問她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聲音忽轉低落。

任孫内人再怎麼不通世情,也想得到,前朝皇帝所賜的宮伎,在建章皇城的大司馬大将軍府可能還能念幾分舊情給幾分面子,但到了邊地軍營,怕過不了幾日就沒人記得她曾是宮裡的一時翹楚了。

若沒有記錯,當時的李明遠将軍就沒有把胡妙容收為姬妾。對于現時的關内侯李重毓來說,胡妙容連庶母都算不上,更不可能千裡迢迢帶一個徐娘半老的舞伎來京了。

這便是同人不同命。

一個威嚴中帶着冷峻的女子聲音在她們背後,一字一句地響起:“我說過很多次,内院之人,不可私議朝廷公事。薛姑娘你看來還是沒有長好記性。”

衆舞伎們驚慌之下立時四散逃避。連夾在薛紅碧和孫内人之間的阿秋亦本能地低頭退避行禮。

僅憑一把聲音,就能有如此的威盛之勢,足能驚退毫不知情的舞伎。阿秋在腦子裡反複盤點,亦想不出是何人。

她在内宮之中,見過的最有權勢的女子就是宸妃李岚修。而即便是身為後宮之首的宸妃,說起話來亦輕聲細語,十分柔和好聽,不似這等威嚴冷峻。

阿秋低着頭,見到一襲華貴的黑绫雲錦曳地長裙緩緩步至自己身前停下,黑色絲履上紋繡着栩栩如生的金翅鳥,絲履頭上挂着數串珍珠,随步履曳動時端莊飄逸。

來人淩駕全場的威壓是無可比拟的,但阿秋卻并不太緊張,因為她能感應到,對方的主要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

阿秋以眼角一瞥,便見一向目中無塵的薛紅碧先是忡然變色,随即讪讪地躬身,垂眉低首地道:“夫人教訓得是。紅碧知錯。”

阿秋心頭劇震,從薛紅碧與此人的互相稱呼,已然想起此人是誰。

薛紅碧在宮中樂府,以及裴府之外的任何地方,都是被人尊稱一聲“薛夫人”的。唯獨在此人面前,絕輪不到她稱“夫人”的份。

因為這位着黑色羅裳的女子,就是真正的裴府女主人,東光侯、大司馬大将軍夫人,也是本朝曾經的廷尉長官,以鐵血手段株連羅織上萬人下獄的王朝飛鳳四衛之一,被稱為“素手閻羅”的玄鹄穆華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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