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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無情眼識得真心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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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大了,骨頭硬了,成了個長翅膀的刺猬,打她怕紮了手,不打又怕她飛走。饒是當年從不正眼看人的宮族長,與如今的孫女相處時也不得不先掂量三分态度,實在是落魄,令人心酸。

但宮申素不帶孩子,對此心酸無法感同身受,隻體會到一種隔岸觀火的樂趣,輕飄飄笑道:“這好辦,您避開珩兒再審不就得了?”

誰知此言一出引火燒身,宮執玉斜眸瞥着女兒,命道:“你替我審。”

宮執玉扇風的手瞬間僵住:“?”

“珩兒敬你比敬我多,若是你來審,我看也不必避着人了。”宮執玉道,“你不準跑。”

宮執玉:“……”

過了小半時辰,槐瑛重新包紮好傷口,換上了随身攜帶的備用衣物,跟着宮應回到堂屋。

屋裡祖孫三人都在,宮琴珩更衣完畢,已提早一刻返回。槐瑛早知道少族長品味好,如今見她一身家常衣裝,鴉青緞面上以金銀絲線交錯繡着松菊紋路,玉扣收腰,緊窄箭袖,烏發用一根綢帶全部束在腦後,比以往更有種利落飒爽的好看,不由得多欣賞了兩眼。

第三眼,才發現宮申素正笑意盈盈望着自己。槐瑛躬身行禮:“申素大人。”

宮申素擺擺扇子:“不必生分,流衣平日裡喊我姨媽,你既是她的好朋友,跟着她一道喊就行。”

此人果真眼線通天,連槐瑛和流衣那點地下交情也摸得一清二楚。槐瑛剛想應答,又聽對方笑道:“不過依我看,橫豎以後要改口,你幹脆把姨字省了,提前叫我……”

宮琴珩咳嗽一聲:“母親。”

宮族長透着涼意的目光掃來,宮申素隻好遺憾收口。

槐瑛忙笑道:“正好宮姨母在。先前聽聞您在尋找絕景四茶中的藍芝玉葉,恰巧我昨日偶得幾兩,今日便拿來了,您看看是真是假?”

說着,便從腰間芥子囊中取出兩方錦盒,由宮應接過,獻到上席二位主人面前。

木蓋輕啟,室内頓時異香彌漫——原來除了一盒梅花茶餅,還有一盒,裝的是幾塊成色上好的鹧鸪斑沉香。

宮申素兩眼放光,靠近錦盒嗅了嗅,喜道:“貨真價實!我此先不過随口一說,難為你放在心上。此物産自南生門藍芝甸,早已随靈脈湮滅而絕迹,你如何尋得?”

“倒真是湊巧。前天有一位藍芝甸遺脈投奔到我家,拿這些茶葉換了賜姓。想是宮姨母命中注定與此物有緣,我剛得到,這便有機會帶來了。”槐瑛道。

“真有這等巧事?”宮申素又問,“你又如何知道我母親最愛熏香?”

槐瑛笑道:“我怎能知道?不過是初次拜訪,不知宮族長喜好,便準備了一點香料,想平日裡興許用得着,盼着不出錯罷了。”

——肯定是不會出錯的。焚香彈琴本是舊俗,宮琴珩的武器、衣衫、車馬全都熏得煙燎火氣,槐瑛平日裡隔着三層樓都能聞見她身上昂貴的香味,因此斷定宮家也有此習慣,送禮送得十拿九穩。

宮執玉被投中喜好,也并不表示什麼,隻是眉頭微微舒展,吩咐宮應收了東西,又讓槐瑛坐下。

槐瑛剛松口氣,便聽這上一秒還心情很好的族長冷不丁問道:“那人投奔的是你哪個家,賜的又是哪個姓?”

“……”

這問題和語氣都尖銳得很,好像是在興師問罪。槐瑛心中打鼓,幸而有宮申素唱白臉道:“族長專心武道,不太問世事,知你姓槐,卻又見你替萬華千崖出陣,覺得疑惑,故有此一問,你隻管解惑便是了。”

她說完這話,立刻又被宮執玉瞪了一眼。槐瑛無奈笑笑,朝宮族長解釋:“那人投奔的自然是槐家,隻是最後挂了千崖家的姓。個中原因,族長應當也是清楚的。”

宮執玉道:“不,我不清楚。”

槐瑛:“……”

宮申素:“……”

哪還用得着宮申素來審,族長大人三言兩語,已經将槐瑛的面子削了個透徹。宮琴珩又咳嗽一聲:“我祖母講話就這個風格,她是真不清楚,沒有為難你的意思。”

其實就算她有心為難槐瑛,槐瑛也不能怎麼樣,隻得無奈解釋:“宮槐要結親,您與堂父又是故交,我也不怕您知曉。堂母壽命短暫,靠千古槐滋養才勉強活到今天;堂父需要供養家人,已是分不出多餘的靈脈來賜姓了。”

宮執玉皺眉:“槐緻明竟已衰弱到如此?”

“拿靈脈逆天改命,拖得越久,損耗越大。”槐瑛苦笑一聲,“堂父不肯放棄,早把自己身上的靈力抽幹了。之後用的,都是我父親的那一份。”

宮申素感慨:“槐族長倒是個癡情人。”

“自取滅亡的蠢人罷了。”宮執玉垂眸掩目,冷冷道,“這對你應當是個好消息吧,你母家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哪怕是個傻子,也該聽出她話語間的不善之意了——但這份不善之意,對于槐瑛來說,卻是意外的好消息。

她曾聽過宮執玉的許多創舉,譬如跨淵修橋、止戰南北、推行大比,每項都是功在千秋的大計,便順理成章地以為這位族長會如傳言中一般,是個處處為大局着想、善于權衡的精明人。若是如此,在日落西山的槐緻明與前途在握的千崖鈞之間,宮執玉當然會傾向于與後者結盟,槐瑛也就沒有說話的必要了。

但能将武道走到巅峰之人,多少都有着自己的脾氣。初次照面,槐瑛已知這宮族長雖講話不留情面,卻是個性情中人,愛憎分明,顯然更袒護與自己相似的槐緻明。流衣先前說,宮執玉對自己人厚道,這位族長大人,或許是唯一能保護槐甯的人了。

宮琴珩見槐瑛半天不出聲,以為她被祖母刁難住了,正要出言相護,卻見對方臉上笑容漸淡,一雙赤眼直勾勾盯向座上的宮執玉,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靜語氣道:“您誤會了。”

宮執玉反問:“我誤會什麼了?”

“奪取千古槐靈脈,是鈞祖父的意願,卻并非我母親的本願。”槐瑛道,“見到宮族長之前,我本有所顧慮。如今既得知您的态度,我便能放心說實話了。”

“哦?”宮執玉掀起眼皮,“什麼意思?”

槐瑛姿勢不變,眼睛卻看向宮琴珩。

宮申素搖扇子的手頓在半空,嗓音也跟着懸在半空:“珩兒,你先出去一下。”

未等宮琴珩回應,宮執玉已搶先道:“不許出去。怎麼,有什麼話,非得避着人說?”

宮申素拿她的小孩脾氣毫無辦法,磨牙道:“族長大人,您怎麼就這麼愛跟我作對呢?”

宮琴珩似有所感,根本不理會她們二人,直直回望槐瑛,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她一直對槐瑛溫和有禮,從不曾露出過這樣警惕的神色,如鷹如虎,鋒利駭人。槐瑛第一次被她淩厲的目光注視,卻毫不畏縮,反而有一種揭破了真相的輕松暢快。

“選擇權在宮家手裡。”槐瑛坦然道,“但為了兩家長遠考慮,也是出于個人意願——我希望少族長考慮與我堂兄槐甯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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