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中氣十足的吼聲打破了賽場的一片祥和,随之便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啪”
頓時,無數人的目光被那方給吸引。
隻見栗發的女冒險家站在傳送門的旁邊,正一臉怒容地注視着對面的女畫家。
女畫家顯然也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一臉錯愕,一隻手被狠狠地向後甩去。
那隻被畫家保養得當的左手此時明晃晃地浮現出了一個紅印,可見女冒險家的巴掌力道之重。
在短暫的反應時間過後,男商人連忙擁了上來,他先是握住了女友被打的右手,心疼地撫摸問詢,得到女友的答複後,他才看向女冒險家。
他對相識已久的友人怒斥:“安,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知道的,琳娜是個畫家,一雙手對一個畫家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在腦子熱度散下後,女冒險家也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剛剛她産生了片刻的恍惚,将現實與幻境弄混,這才會做出剛剛那樣不理智的動作。
她雖然驕傲,但并不是那種不願意為自己的錯誤買單的人。
但男商人的怒吼卻讓瞬間她被打入深谷。
幻境中的一幕幕湧現在她的腦海——家人死去,朋友背叛,甚至連她最重要的朋友萊茵也離她遠去。
她再次變回了兒時那個癡迷于探險、被周邊人害怕、孤零零一人的“異類”……
幻境和現實的遭遇疊加,委屈的情緒在她心中飛速滋長,最終沖破了心髒,化為憤怒噴洩而出。
“萊茵,我忍你很久了!”安赤紅的眼睛瞪大,對向男商人,看似有火焰噴射,實則内裡是無盡的委屈。
安從小脾氣火爆,長相兇惡,萊茵是她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最重要的朋友。
這個認知即使到後來,安走遍天南海北,認識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之後也沒有變。
在安眼中,萊茵是特殊的。
她本以為萊茵也把她當成最特殊的人。
直到那天,她在結束了又一次的旅程後,回到家鄉,得知了萊茵和琳娜交往的事情……
“明明我們兩個最先認識、從小一起長大,明明我們兩個親密無間、約定好沒有任何秘密,為什麼你的第一反應是為了她來怪罪我!”
安難受極了,陣陣餘痛拍打,使她急于發洩什麼。
那滿腔的委屈終以怒火的形式湧出,本就膽小的刺猬再次豎起了一身的尖牙保護自己:“你為什麼非要讓一個外人插入我們中間,甚至處處袒護她,你還把不把我當朋友!”
安明白,琳娜是萊茵的女朋友,萊茵關心對方也是應該的。
但是萊茵為什麼不先問問她原因,甚至不等她說話,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訓斥她呢?
安越想越委屈,忍不住遷怒到了琳娜身上:“這次就是因為她我們才排到那麼後的名次,我說得有錯嗎?”
安知道自己不應該怪罪琳娜,畢竟琳娜也沒有做錯什麼。
這次他們隊伍正好排在第8名,也算壓線晉級了。
但那熊熊燃燒的烈焰卻好像燒壞了她的腦中的弦,讓她不由自主地說出了一些傷人的話。
“安姐姐,對不起。”琳娜飽含歉意的聲音響起,那雙如小鹿般可人的眸子楚楚可憐地看着安,讓安心裡一緊。
安後悔了。
實話說,琳娜也算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琳娜對她甚至比萊茵對她還要好。
可惜,她來的時間太晚了。
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來得珍貴,在低谷時結識的朋友也總比其他朋友更為重要。
忽然之間,安覺得身上的力氣被抽空了,她覺得很沒有意思,甚至有些唾棄自己。
她想道歉,可眼下的局面讓她騎虎難下。
一雙雙眼睛盯着他們,小聲議論着他們的争端。
“他們是吵架了嗎?”
“不會要分裂了吧?”
“分裂了最好,分裂了我們就少了一個強大的競争對手了。”
……
周邊衆人好像都在看着他們的笑話,期待着安最不希望出現的結果成真。
好在有人站了出來,給了安一個台階下:“你們不要再吵了!都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難道還要因為這些小事反目成仇嗎?”
戴着黑框眼鏡的男人站出,他表情嚴肅,語氣沉沉,帶着上位者的姿态,極有壓迫感地訓斥着三人。
他名叫埃蒙德,也是冠軍戰隊的一員,是從小家長們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孩子們口中的“大魔王”。
他年少老成,學習成績優異,異能天賦也超于常人。
一畢業,他便憑借着卓越的才能成為了幽都的公職人員,前途無量。
他在團隊中無疑具有很高的威信。
在他的一句話後,冠軍團隊的三人握手言和,一個個都低眉順眼的,跟着他的指令離開了現場。
圍觀的衆人頓感無趣,一個個皆歎氣,遺憾于冠軍戰隊事情的順利解決。
“但已經出現裂縫的瓷盤有那麼容易愈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