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在做飯？”

“是啊。”

“不是說我來做的嗎？你……”

電話那頭還沒說完李起昀就努着嘴對韶言說道：“小言給他挂了，啰嗦。”

“得嘞。”韶言沒等趙君華說完就給挂了。

李起昀端着菜往餐廳走韶言想接手被擋了過去，“都說了我來就行。”

兩人一邊吃着花生一邊閑聊着，“小言你今天怎麼去醫院了？”

韶言剝開一粒花生丢進嘴裡，道：“拿體檢報告去了。”

“那怎麼樣了？”

“就有點貧血，沒什麼事。”韶言表示無所謂，還一直剝着花生。

可李叔一聽鄒起眉頭，“怎麼能沒事？你不要以為年輕就沒事，阿君當年就是年輕不吃早飯得了胃病，上班又熬夜現在身體差多了。”

“咔哒”門開了，趙君華提着袋子開門進來，看到他們後揚起了笑，“剛進來就聽到你說我壞話，小言來，可樂。”

韶言接過後乖乖的坐到他們對面，人到齊了就開始吃飯了。

“诶，小千呢？怎麼沒和你一起？”趙君華問。

“他錄節目去了，今晚回來。”韶言又夾了塊雞腿肉。

“那你不用去接他嗎？”

“他去找他‘姐姐’去了，今天應該要很晚回來。”

韶言想起柏千那時和他說自己喜歡從三歲就認識的鄰居姐姐時他那害羞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姐姐？快展開講講。”李起昀來了勁，飯都沒吃了想聽韶言講。

“多大人了沒個正經。”趙君華白了眼李起昀。

“我這是關心小千的終身大事，怎麼沒正經？”

“其實就是他暗戀了那個姐姐二十年一直不敢表白，姐姐都有男朋友了他都沒說出口，十幾天前知道姐姐分手後又不敢去，直到幾天前才下定決心的。”

“嗯……和你某位叔當年很像。”

此時正在喝水的某位叔咳了出來，“咳咳。”

“哎呦這是怎麼了？又沒說你。”李起昀拍着趙君華的背笑着說。

韶言看着眼前這幕突然記起自己好幾年前也看過那時奶奶還沒過世，他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吃飯。

十月的夜晚按理來說是冷清的，可人擠人的街道，響徹天空的廣告聲隻讓韶言覺得煩悶，他抱怨道：“果然假期哪哪人都多。”

韶言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成雙成對的情侶又低頭看了看孤身一人的自己笑道：“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

“不可能的。”

蔔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語氣裡帶着點嘲笑。

韶言一驚轉過身去蔔哲全副武裝他差點沒認出來，結巴着道：“你……你怎麼在這？”

“我餓了出來買夜宵，看到你了想和你打聲招呼。”蔔哲将手裡的吃的舉到韶言面前，向他示意自己沒有說謊。

韶言握拳抵在自己嘴邊咳了兩聲道：“那個……先去個人少點的地方吧。”

“嗯。”

人少的地方韶言也不知道在哪隻好把蔔哲帶到自己小區樓下，反正這個點大爺大媽都睡了。

“你買了就吃啊，不用管我的。”韶言站在漫步機上，上半身靠手肘撐在欄杆上，兩腿一前一後擺動着心裡暗自竊喜，“以前怎麼都搶不過那些大爺大媽今天終于玩上了。”

蔔哲坐在石凳上，慢慢打開包裝盒一股屬于鴨血粉絲湯的特有味道飄了出來，蔔哲掰開筷子正打算吃一口時卻感到身後有個視線死死盯着他，一回頭便是韶言那雙瞪圓了的眼睛。

他緩緩舉起筷子沖韶言道：“一起？”

“既然你都那麼說了我就不推脫了。”

韶言一溜煙的跑到石桌邊，蔔哲将筷子分成兩半一半遞給韶言，他接過筷子對蔔哲說：“你先。”

就這樣兩人吃完了一整碗的鴨血粉絲湯，其間還差點因為最後一塊鴨血誰吃打了起來。

陽光照進屋子空氣中的塵埃若隐若現，床邊吊着的一撮頭發也随着韶言的翻身搖晃着。

“砰——”房門被用力打開韶言一下子就從夢中醒來，一看到是柏千，韶言想都沒想抄起枕頭扔了過去柏千也沒躲，柏千走近他才發現柏千的眼睛裡布滿血絲。

柏千有氣無力道：“這是你房間啊，對不起我走錯了。”

“你……怎麼了？”

韶言下床扶着搖搖欲墜的柏千躺在自己床上也沒嫌他髒。

“我昨天去找她，她不是很高興我就說去看電影。”

“嗯嗯，然後呢？”

柏千把臉轉向韶言，他的手慢慢舉起來比了個一，道：“然後我們看了一整晚的紀錄片現在我覺得自己正在知識的海洋裡遨遊。”

“那你知道什麼動物吃花嗎？”

柏千明顯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說再也不談戀愛了。”

“那我的紅燒排骨還能兌現嗎？”

“韶言紅燒排骨有兄弟的愛情重要嗎？”柏千撐起身他的臉被氣的泛紅滿是委屈的看着韶言說。

“沒沒沒，你先休息我去給你買早餐。”韶言抓起床頭的手機披上外套就往外走。

柏千長歎一聲失力的摔在床上，還沒閉眼就聽到韶言說：“其實你還能和她做姐弟啊，想開點。”

“啊——”柏千充滿哀怨的聲音在韶言說出最後一個字時響徹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