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三明治根本就不夠幾個年輕人吃,現在陳默正挂在柏千身上嚎叫着餓。
“飯——”
柏千用手撐着陳默想要往他這邊靠的頭,艱難地道:“行了,行了,帶你去。”
一聽這話陳默又擺出一副谄媚樣,湊到他眼前說他這樣好那也好。
柏千也是被纏的不耐煩了,他也是第一次見比自己還不見外的人,沒一會自己又想開了,誰叫這人就是老外呢。
“韶言蔔哲,你們不去嗎?”
韶言搖了搖頭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柏千也沒多說,走過來一把攬住蔔哲道:“你可别想溜,那兩小的有多難伺候你是知道的。”
他邊說邊笑,見蔔哲已經放棄反抗便又笑着對韶言說:“那我給你打包帶點,你回去的時候如果遇見我希禾姐,随便問問她要吃點什麼?”
韶言道了聲好便朝鎮子裡走,這個時候鎮子上的老人都吃完飯在睡午覺了,便就讓鎮子更寂靜了。
從柏千家到木希禾家其實有點距離,但韶言想着去看看,萬一她在家呢。
韶言對這個地方很不熟悉,他七拐八拐的竟走到木希禾家後面的路上了,正想循着兩棟房間的小道走到正門時卻聽到了一個禮貌卻又顯逼迫的男聲。
“小姐,不知今日你是否肯告訴我東西在哪?那東西是我家先生的喜愛之物,他找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知道在您這了,可你卻怎樣都不肯歸還,您這樣會讓您在職的公司怎麼想啊?”
木希禾的聲音聽起來也不急,平靜地道:“趙先生,我不會讀心術也不喜歡猜謎,是什麼東西您倒是說清楚啊。”
“這就沒意思了,小姐,夫人去世時的……”
韶言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後文,朝那瞟了一眼,那個管家身後的保镖應該是注意到他了,提醒了管家不要再說了,而保镖也正往這走來,他的步伐很穩如果閉上眼根本不知道有人在靠近他。韶言穩了穩心神打開手機,已經沒有時間給他思考該打給誰,他在備忘錄裡随便點了個電話撥了過去。
手機被他放到褲袋中,隻能說還好那個保镖把他外套裡的手機拿走後就沒有細查了。
韶言邊走邊想,應該是剛工作沒多久,但看管家的談吐和說話風格不像是用新保镖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常年帶在身邊的保镖不适合出現在這裡。而他現在也不怎麼緊張,畢竟從小到大這類事多多少少碰到過幾回,早就熟能生巧了,而且他們也不會想把事鬧大,要不然早就闖進木希禾家去了。
韶言正出神的想着事,并沒有注意管家見到他後震驚道臉色。
“這位先生是小姐的朋友嗎?有些不太禮貌啊,不過下不為例。”
管家看上去有五十了,留了一撮胡子,看上去有些精明,他說完這話又看笑着對木希禾說:“既然小姐有朋友到訪,那我們下次再聊吧,再會。”
保镖将手機還給韶言,這個時候他這才注意到被收的是他經常用的那個,而國外用的那個放在家裡,難道他還有一個手機?
這個問題他暫時不去想了,韶言掃了眼木希禾發現她沒什麼事,也放了一半心,本想要問問那些人是誰,但又不想在這個時間點去插手任何事,便也就忍住關心。
木希禾沖他笑了笑,也沒有想談起這件事,她禮貌性問了句要不要一起進來吃兩口飯,反正加雙筷子的事,不麻煩。
韶言也搖了搖頭,說:“不用了。”
這二人都像是沒有經過剛才的事一樣,笑着對話,平淡安甯。
韶言在回柏千家路上腦子裡都是柏千同他講的溫柔善良風趣幽默見義勇為正義凜然的木希禾,他想了想得出了一個結論,果然每個人都有不想讓别人知道的自己。
許是想得入迷,手機通話裡的聲音吼了幾聲韶言才聽到,他這才把褲包裡的手機拿出來,手機的樣式是好幾年前的,還隻能用密碼解鎖,而他這也才發現自己打給的是蔔哲。
他試探着開口,道:“喂?”
“你沒事吧?我已經給你大哥發了消息,他正往這趕,你剛剛是跟木希禾在一起嗎?那兩個人怎麼回事?”
蔔哲的聲音聽上去很急,他沒有聽到韶言的回答還喊了好幾聲韶言的名字,韶言戰術性的咳嗽了兩聲,道:“沒什麼事,就遇見兩個流氓在欺負一個女孩,怕自己打不過好随時叫人才打電話。”
蔔哲在看到來電号碼的那一刻就已經同柏千他們分開了,畢竟這個号碼已經六年沒給他打過電話了。
他聽着電話那一頭韶言平淡的聲音,自己煩躁的心也靜了下來,他說:“沒事就好,我現在正往回趕,我去找你吧。”
“不用,你們好好玩,記得給我帶飯。”
韶言說完後就挂了電話,毫不拖泥帶水,但蔔哲這就不一樣了。
韶言用高中時候的電話号碼給他打電話,難道一點也不懷疑這麼多年手機還有電話費這件事嗎?他沒有一點想問自己的嗎?不過還好他拿到手機了,也給自己打電話了,算是解了一個心裡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