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吃?雲寶?好吃就點頭,你看我,像我這樣,點頭。哎~好乖好乖,姐姐再獎勵你一個。”
“好不好吃啊?雲寶——”
“姐姐?”,趙嘉苑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挑眉,一臉玩味。
趙雲笙看了眼來人,輕輕地往後靠,手指一滑,退出微信。
趙嘉苑看他不爽,愈發來勁,調侃道,“你在北京,也麻煩爺爺給你拍狗子啊?”
回想剛剛的女聲,她話鋒一轉,“該不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而後笑得愈發張狂……
“……”,趙雲笙側目,“麻煩笑的時候,回避一下當事人。”
“我不,我不。”
看着一如既往幼稚的堂姐,趙雲笙無奈搖頭,而後淡淡地收回眼。
蘇式園林的院中,兩人坐在一棵郁郁蔥蔥的雞爪槭下,清靜悠然。
趙雲笙的思緒卻胡亂地飄,仿佛飄到不知名處。
頭頂的陽光,從枝葉間透下來,雨點大小的光斑在皮膚上停留,帶着似有若無的溫度。
和發過來的視頻中,印在她手上,那一小小的光斑,一般無二。
他閉着眼假寐,微風吹拂而過時,似乎聞到一股淡淡的草本植物的味道。
沉吟片刻,像是想到什麼,他忽地開口,“姐,你認識做蘇繡的繡娘嗎?”
“當然。”,趙嘉苑手裡打着遊戲,頭也沒擡,“蘇州非常有名的繡娘林秀美是我奶奶的學生。”
氣氛沉默……
見他許久沒吭氣,趙嘉苑斜瞥一眼,“怎麼?”
趙雲笙:“引薦一下?”
遊戲應該是輸了,她咒罵一聲。
翻出通訊錄,“行,我給她打個電話。”
*
聞禧這兩日忙的不可開交,雖累卻也充實,沉迷在遛狗、撸狗的快樂裡,無法自拔。
這事兒最開心的莫過于聞二奶奶,瞧着自家孫女,眼笑眉舒,那幾日提着的心才稍稍有所緩解。
水龍頭沖刷着手裡的菜,她往窗外打探兩眼,欣慰道,“難怪都說寵物能治愈人心。奶奶瞧你這兩天,心情看着好了不少。”
聽到這話,聞禧動作停住。
細數下來,距離和李城争吵那天不過才過去三兩天,聞禧卻覺得像是發生在很久以前的事。
因此而産生的負面情緒,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散。
順着奶奶的想法,聞禧莫名産生了一個念頭。
養一隻寵物似乎也挺好的。
但這想法還未來得及紮根,小小的萌芽已被聞禧底朝天地清理掉。
就她這早出晚歸,出外勤是常态,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狀态。
絕對——
絕對是不适合養寵物的!
“聞禧,把中藥喝了吧。”,聞禧收回心思,養寵物這件事就這麼被扼殺在萌芽狀态。
眼前的中藥,顔色黑乎乎,隐約間還有些許顆粒沉澱,那股渾厚的中藥味直沖鼻腔,聞禧直想打退堂鼓。
屏氣凝神,閉眼,視死如歸般,一口悶,已然非常熟練的一套流程。
渾身神經在這一刻,像炸毛似的,被刺激得打一激靈。
每次爺爺跟監工似地盯着她喝完,一滴都不給剩。
但她喝了幾次,也找到了訣竅。
喝中藥必須是一口悶,但凡中間停下來,再喝,那就是酷刑!
雲寶很通人性,看到她皺着臉,讨好似的蹭蹭她的小腿。
聞禧覺得它像人似的行為特别逗,便會随手拍下,而後沒想太多,習慣使然,給趙雲笙發了過去。
但再點開視頻,看到自己的小腿,又覺得非常不妥,立馬撤回。
這邊,趙雲笙正在一張大圓桌上和家裡人家庭聚餐,那一抹雪白像是刺激到了他的視覺神經,喉間一熱,還未反應過來,下一秒,信息已經被撤回。
聞禧也在半分鐘後收到他的消息【?】
聞禧想,以剛剛自己的手速,或許他沒看到,而後為應付了事,她又随手拍了個雲寶在院子裡上下亂跑的視頻發過去。
這小插曲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揭了過去。
……
快到六月中旬時,溫度會越來越高,生怕雲寶中暑,午睡時間,聞禧便帶着它上樓。
前腳她剛走,後腳堂姐聞滢就來了,“二奶奶,聞禧呢?”
“樓上呢。”,聞奶奶朝她使了個眼色,在她要上樓以前,攔住去路,欲言又止。
聞滢了然笑笑,“您放心,我都記着呢。”
話落,上樓。
她輕手輕腳地上樓,冷氣撲面而來。
聽說,原本三樓客廳是沒有空調的,聞二爺爺為讓聞禧住得舒坦,她回來沒兩天,聞二爺爺就立刻找人裝上了空調。
距離三樓還有兩階,聞滢悄咪咪地探出腦袋。
女孩短袖短褲,全身白皙似雪,粉色的短袖,看着少女又雪白。
模樣和上學時沒什麼兩樣,雖然她常出外景,但卻像是天生曬不黑。
膝上架着筆記本,像在發呆,又像是在思考着什麼,格外認真,絲毫未留意她的出現。
那隻大邊牧蜷縮成一團窩在她邊上,時不時掃着大尾巴。
一人一狗,别提多和諧了。
她正要吐槽這狗不行時,那狗立刻警醒,朝她的方向汪汪兩聲,始終護在聞禧的附近。
下一秒,聞禧就看了過來,她神色怔了一秒,看到是她,笑笑“姐,你怎麼來了?”
聞滢揚了揚手裡的奶茶,朝她走近。
“過來坐。”,聞禧拍拍身邊的位置。
“這狗可真行啊,這才第二天吧,和你混熟了?”,聞滢拿着奶茶,大喇喇往後靠。
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電腦屏幕,問她,“這是幹嘛呢?”
聞禧平靜道,“思考……”
聞滢:“?”
聞禧解釋,“想着下一次的更新内容,還未想好要做什麼内容。”
“說到這兒,前段時間你給我拍的婚禮跟拍,真好。”,聞滢笑說,“我朋友刷到了,還問我上哪兒請的攝影師。”
聞禧笑,“我也收到不少私信問我價格。”
聞滢來了興緻:“那你有沒有想法?”
“沒有……”,聞禧想也沒想地搖頭,“這不是我想做的。”
但到底要做什麼,她也沒太想好,腦子好像東纏西繞的毛團,亂成一團。
拿着吸管戳破奶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