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商雙手撐在桌上,将姜堇衣收在懷中,也認真的分析着棋局。
燭火搖曳,冷風吹的外面的樹葉沙沙做響,月光灑在兩個人的手上,就像為他們同披上一件雪白的銀衣。
姜堇衣語氣低迷眷戀:“這顆棋子被黑棋包圍,周邊也無白棋可以依靠,那我是要舍掉這顆白棋,還是救它于水火?”
戚商微側着臉龐看着姜堇衣的睫羽,輕盈又似勾人魂魄的彎鈎:“你要知道的,白子落在哪裡都逃不出這棋盤,而它和黑棋的紛争永遠都不會停息,
你想要勝利,白子隻有團結力量,否則黑棋就會一步一步切斷白子的退路,奪走白子周邊所有的氣,而棋局的失敗也在所難免。”
姜堇衣擡眼看向戚商,從容的從棋盤撿起一顆黑子,轉身盯着手中的黑子,将黑子遞到戚商面前。
戚商松開桌子,站好從她手裡接過了那一顆黑子,姜堇衣妩媚的笑着看向那顆黑子:“這顆包圍我的黑子,是人族,還是你們妖族?”
戚商邪魅的笑着,将黑子緊握在手中:“黑子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難道,你不想回到相祁嗎?”
姜堇衣起身貼近着戚商,上前撫摸着他的如玉般雕刻細膩的面孔:“戚商,我以為你會理解我,可是我累了,今天就不留你了。”
姜堇衣推着戚商出來門,戚商哼笑着看着她将門帶上,轉身卻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姜繁衫,她正一臉的震驚審視着戚商,向着戚商慢慢走近。
當姜繁衫路過時,怯場的不敢擡眼看戚商,隻是快速的推開門進了房子,戚商目光一直追随着姜繁衫,直到她也合上了房門,才有了主意般興然離去。
姜繁衫扒在窗邊偷看着戚商消失,姜堇衣将一切盡收眼底,卻默不作聲的看着姜繁衫。
姜繁衫來到姜堇衣面前:“姐姐,他這次來還是和你說讓我們會詭攬宮的事情嗎?你怎麼說的?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我好想相祁的朋友啊,我記的哀南山的缪缪,還有凼河邊的亭哲哥,姐姐,你還記的嗎?”
“姜繁衫!”姜堇衣出聲打斷了姜繁衫的遐想。
姜繁衫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姜堇衣:“姐姐怎麼了?”
姜堇衣看着她又不忍心的責怪她,隻是輕聲的撫慰着姜繁衫:“衣衣,我們不會回詭攬宮,也不會回去的,這裡雖然沒有缪缪和亭哲哥,可是在這裡,有我陪着你。”
姜繁衫傷心的望向姜堇衣:“可是......”
“沒有可是,這裡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哪也不去,”姜堇衣語氣平淡,眼中帶着堅韌。
姜繁衫見此也不敢多說什麼,隻點點頭:“好的姐姐。”
戚商趁姜堇衣離開再次來到小屋,找到了在院子裡撲蝶玩花的姜繁衫,姜繁衫看見戚商身子一僵,緩步的移到了戚商面前:“戚商哥哥,我姐姐今日下山不在家。”
戚商點點頭卻仍往着屋裡走,姜繁衫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着院子門口,放心不下的追了進屋嘴裡再次重複着:“戚商哥哥,我姐姐不在。”
戚商帶着玩味的眼光看着姜繁衫,對上她青澀羞紅的臉龐,語氣低沉且富帶磁性的說着:“我知道。”
戚商到茶桌坐了下來:“衣衣,有茶嘛?”
看着戚商認真的眼眸,姜繁衫害羞的垂着眼簾上前替戚商倒了一杯茶來,羞澀小心的遞到戚商手邊。
戚商嘴角帶着笑意小心的接了過來,隻當無事姜繁衫才要松一口氣時,戚商卻反手抓住了姜繁衫的手腕,看着她眼裡深情又暧昧:“姜堇衣。”
姜繁衫瞬間臉上潮紅四起,掙紮着:“戚商哥哥,你在做什麼?你不能這樣對姐姐。”
戚商好笑的放下茶杯摁住她的肩膀,迫使她跪在了自己面前:“姜堇衣,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别害怕,而且,就算做了什麼,繁衫也不會對你我怎麼樣的。”
戚商看着姜繁衫驚慌失措的樣子,也不再逗她:“我隻是想和你聊聊天。”
姜繁衫還是掙紮着不敢看向戚商,戚商摸着姜繁衫的手,輕聲的說着:“衣衣,你知道你姐姐為什麼不帶你回相祁嗎?”
姜繁衫聽到這裡才安靜的下來,看着地面,陷進了沉默,看着姜繁衫不再掙紮,戚商才接着說到:
“衫衫不是不想帶你回去,而且是不能帶你回去,她殺了庚謝,犯了不可饒恕的罪,所以她回不去,你也回不去,
本來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我替她說上那麼兩句話,也沒有人會對她怎麼樣了,
可是啊,相祁,已經被人族占領了,現在才是想回去,卻真的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