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隸緊張的收回手,看着無纾的臉上找不到除了平和之外的第二個表情。
不僅如此,無纾她甚至坐的比百隸還穩當,見此百隸隻是溫柔的看着她:
“我陪你坐一會吧。”
無纾仍是沒有說話,隻是将目光下沉着,看着桌子上粗糙的磨痕。
百隸的眼神遊離在房間裡,隻聽見除了自己的心跳外,依稀夾帶着另一個緩和的心跳聲,以及一個微弱的呼吸聲。
無纾擡頭看向院子裡被風吹動飒飒作響的樹葉。
百隸看着無纾的側臉心裡獲得從未有過的平靜祥和,無纾轉過頭視線和百隸碰撞在一起,下一秒無纾輕阖起眼簾卻在沒有擡起過。
百隸看着手中下意識伸手接住的小腦袋,呼吸一滞不敢再有更多的動作。
無纾的臉龐柔軟微熱,白皙裡透着紅暈,微弱的呼吸打在百隸的手邊,溫熱綿長。
百隸看着無纾,一下不知道是一個怎麼描述的心情,她可是能以一人之勢守一城安危的侍城衛,就是神一樣的人物。
卻在此刻,流露着她最為柔弱的一面,在他面前安睡的狀态和平常判若兩人。
老李和老張清早才回到了院子,百隸被老李推開的門外發出的動靜吵醒,從桌子上起來,撐着腦袋隻覺得頭痛欲裂。
老李和老張看着大家,又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帶上了門,帶着歉意的敲着門:“少俠們,天亮了。”
嶼孜也撐着腦袋坐了起來,看着身邊的彥别,又看着和她一個狀況坐在床上抱頭的歲歌無纾,跌跌撞撞的翻身下床了來到了桌子邊:
“百隸昨天是發生了什麼?我的頭為什麼那麼痛啊?”
“你們都醉了,酒量也太差了。”百隸起身等在了門邊,看見大家都簡單收拾了一下才打開了門:
“李叔,張叔,你們昨晚怎麼沒回來啊。”
老李和老張站在門口心虛的笑着:“太高興,睡不着,去辦了件事,怎麼樣休息的好嗎?”
“挺好的吧。”百隸苦笑着。
老張看着幹淨的桌子臉上帶着欣慰的笑意:“我們去給你弄點吃的吧,吃飽了好有力氣出發。”
“對對對,别耽誤你們去雲西了。”老李附和着跟着老張往廚房去了。
歲歌的靠着無纾臉色痛苦,五官都擠在了一起,嘴裡還嘀咕着:
“婆婆的酒肯定有問題,我可是千杯不醉,怎麼可能沒喝就醉了。”
“我也沒試過醉成這個樣子,我都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太奇怪了。”嶼孜趴在桌上小聲的回着歲歌。
歲歌也拉着無纾來到了桌子邊,對着倒茶給她們的百隸問着:“我們昨天怎麼了?沒發生什麼事吧?”
“你們兩個吃了一碗面條,就睡過去了,”百隸将茶遞給了面前的兩人。
“難怪我現在都不餓的,那無纾呢?”歲歌撲閃着大眼睛問着。
百隸看着才坐到嶼孜身邊的無纾,一帶而過地說着:“都醉了,無纾她坐了一會就睡了。”
歲歌喝嶼孜感歎着這酒的猛烈,僅聞到都如此,這要是喝一口還不得喝死過去。
嶼孜很快便清醒過來,看着昏迷不醒的彥别和百幼幼關切的問着:“婆婆有說什麼辦法救他們兩個嗎?”
“去雲西找毒人,曆陸可能隻有毒人可以解這個毒了。”百隸說到這裡時也心裡沒底,隻感歎這一程是如此的坎坷:
“而且我看了,到雲西再想去阜方,怕是要多費一些時間了。”
說着百隸掏出了地圖鋪在了桌上,指點這五大城說着:“我們走不了水路,隻能一路穿過長昱、照泾、尊華、小冀台,最後到達阜方,不過從阜方到天屺城也串連在一起了。”
“是五大城啊?”歲歌看着地圖感歎着:“旅途一下子變的有趣起來了。”
“有趣?”嶼孜拿着地圖看着幾個标紅的大城,完全看不出來哪裡有趣了。
歲歌看着呆雁般的兩個人簡要的概括的解釋着着五大城:
“自古穆度山脈附近是三座大城第一道保護曆陸的防線,他們不僅僅是作為經濟修仙的大城,更多的是做為抵抗妖族的第一道關卡,這三大城就是照泾,尊華,小冀台。”
嶼孜雖然也知道五大城,但是僅局限于聽過名字,甚至都不清楚他們竟都圍繞着穆度山脈展開。
百隸饒有趣味的聽着催促她往下說:“所以為什麼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