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大家都歇息了,婠徐站在屋檐依舊是用團扇半遮着臉,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隻見無纾跳上屋檐,婠徐才笑着轉身消失在夜色裡。
無纾知道她的用意跟了上去,來到城郊,婠徐在一棵樹上停了下來,坐在樹梢輕晃着扇子。
無纾落在不遠處,婠徐問她:“長昱怎麼樣。”
無纾:“還好。”
“那要不要留在長昱。”
無纾看着她漫不經心回着:“說想打就來吧。”
婠徐滿足的挂着一抹笑容:“真喜歡你啊。”
下一秒就将扇子向她甩去,并飛身向無纾而來,無纾接住她的扇子,并順勢化解婠徐的一掌。
兩個人貼的很近,無纾甩開她的扇子問:“無聊很久了?”
婠徐輕笑着:“你最好認真一點。”
無纾将距離一掌震開,婠徐笑着發射着數百根毒針,無纾用劍一一擊開,一個前突來到婠徐身前,迎面就是一劍。
婠徐偏頭躲過,用手抵擋下這一招,無纾斜眼和她對視,一個反身掃腿,婠徐也輕松接下。
兩個人身位被拉開,婠徐是真的欣賞她,從她一進城,她就注意到了無纾,這四百年以來真正值得和她交手的人。
可是當毒人回報她們是來自天屺城的時候,又煩惱不能和她交手,都四百年沒有松過筋骨了,就是這樣挂念着,今晚才來到了她們的住處。
還好這個女的也是識趣的,就是這樣,自己才越來越喜歡她,這麼有意思的人不留在長昱該多可惜啊。
無纾還是認真的放水了,和她打的有來有回,當然婠徐也知道,痛痛快快打了一場。
婠徐停下來,将扇子變回手中,抖了抖塵土。
無纾收了劍:“麻煩婠老闆救一下人。”
婠徐沒接無纾的話:“說着多玩幾天怎麼了。”
散漫地繞着無纾打量起她精雕細琢地的面容,一個手惬意的搭在無纾肩上,半嬌半嗔的問:“可不可以留下來。”
無纾直視她:“你不應該有那樣的想法。”
婠徐笑着回道:“我相信你,一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無纾别過頭:“我有我要守護的。”
婠徐歪着頭看着她,收回手轉身就示意該回去了,無纾跟上婠徐兩個人在回去路上聊了許多。
婠徐頭疼:“你怎麼會沒有想要去的地方,沒有自己喜歡的東西。”
“這些東西很重要嗎。”
“當然!”
“嶼宮主還是男人,對你的關心還是少了。”
無纾隻得一句:“嶼宮主很好,是他教了我很多東西。”
婠徐交了個白眼:“好好好,沒說他不好。”
“救人。”
婠徐又翻個白眼,一路上無纾就知道這一句話,真真是想要把她氣死。
婠徐不舍得勾起無纾的下巴暧昧說着:“會救會救。”
“明天救。”
婠徐皺個眉頭:才不要明天救咧,見無纾執著的樣子,附和一句:“明天說。”
婠徐趁無纾還想開口之際轉身就溜走了。
婠徐回到夢仙樓,鸮綠急忙來到婠徐的房間:“家主您這麼晚去哪裡了。”
婠徐看着鸮綠直言說:“去找無纾了,說那姑娘有意思的很。”
鸮綠面帶憂色:“我找了您很久,生怕您出事。”
婠徐不在意的喝着茶,分明沒把鸮綠的話聽進去,鸮綠見她這樣便解釋着:“長老們在找您。”
婠徐冷笑着放下茶杯,無奈又自嘲般回複着:“知道了。”
片刻後便由着鸮綠帶着她前往長昱戋堃塔樓去了,鸮綠留在門外,婠徐獨自從旁邊的暗道來到塔下。
整個塔下都陰暗無比,隻零星幾點光亮,婠徐順着蜿蜒的樓梯來到最底下。
唯一的光亮處是塔底中心,光從頂部傾灑而下,牆壁處零星擱置着幾處燭火,照亮的塔底中心盤旋着九條石像巨蟒。
順着巨蟒的中心看去,中間鑲嵌着一個王座,由無數寶石堆砌而成,雍容華貴,巨蟒糾纏在一起仿佛向四周震懾着什麼。
婠徐從地上如輕燕般飛至王座,緩緩落坐片刻,四周才緩緩出現幾個人影。
他們身形隐匿在黑暗之中,身旁的燭火也不能照亮他們一點,分布在四周的洞壁上,隻依稀能分辨那裡有站着一個人。
過了好一會,所有的人都到位了,最後一個到位之人正對着王座,他高高在上,若不是巨蟒的擡高,婠徐想看他還要擡頭。
雖是這樣也要輕微揚頭才能直視他,婠徐正坐着手扶在一側,就這樣僵持了許久。
正對她的大長老才緩緩開口:“參見毒主,毒主千秋萬歲。”
洞壁的各個長老才跟随大長老開口:
“參見毒主,毒主千秋萬歲......”
聲音回蕩在塔下久久才消淡,大長老看着婠徐說起這一次召會之事:
“毒主既然已經查清那一行人的事情,就應該早早放他們離開,時間一久恐會多生事端。”
婠徐沒有說話,另一個長老又開口:“希望毒主不要忘記我們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婠徐起身:“都聽大長老的便是了。”
大長老向婠徐行禮說着:“毒主聖明。”
說完四周又響起附和之聲。
“毒主聖明......”
婠徐飛下王座往出口而去,才上來,便看見鸮綠端着一個匣子。
“是什麼。”
“是讓那行人無法将毒人之事述口的藥物。”
婠徐點頭回了自己的住處,鸮綠趁這個時候将晚上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婠徐:“他們明天想求見您。”
婠徐的目光漫不經心地遊離在長昱繁華的人流中:“那便讓他們來吧,帶到我的住所來。”
鸮綠略感不妥,但轉念一想,婠徐的住處确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量他們也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便點頭應下了。
“是。”
一早,晏懷繼就拉着大家去求見婠徐。
歲歌揉着太陽穴實在是沒有精神:“是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晏懷繼興奮地解釋着:“毒人對我藥的副作用很有興趣,婠徐也肯定會覺得有意思的。”
“副作用。”
百隸一整個人都不好,看着旁邊兩個人,都是臉色一青,嶼孜顫顫巍巍問他:“不會要我們吃你的藥,然後逗婠徐開心吧。”
晏懷繼點點頭很确切的說:“我很有信心的,婠老闆一定懂我的特别。”
嶼孜擦汗問歲歌:“很丢臉的,藥人是不是真的瘋了?”
歲歌看了一眼藥人挎着一大背包的藥,眼一閉:“試一下吧。”
嶼孜心是真的死了,她真的不想在别人面前出醜啊。
但眼見接她們去夢仙樓的侍女就到了,她們行了禮就伸手示意她們跟着走,侍女們安排了車,沒一會就來了婠徐的住處。
穿過富麗堂皇的前院,繼續深入着,來到一處種滿了顔色各異的鮮花的院落。
眼前的景色讓衆人瞠目結舌,池塘裡種滿了異色的芙蓉,幾隻蝴蝶上下翻飛着,而深藏在花中的殿宇竟是純金打造,地上的階石也精細的篆刻着繁複的花紋。
壕氣,果然不失為長昱第一世家。
侍女帶着她們往池塘中間的殿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