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知道自己喜歡他。
他說他也喜歡我,
太過分,太過分,他什麼都知道,就算她什麼都不說,她的想法在他面前也沒有任何遮掩的。
一時竟不知道是可怕,還是欣喜。
可是他是妖。
可是他救自己,一次又一次。
可是他教自己武功。
可是他們才隻見過四次。
可是,可是,可是......
歲歌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歲歌躺回床上,看着身旁熟睡的百幼幼,轉瞬翻身朝向門口。
雨水淅淅瀝瀝的開始下了,沒有打雷,也沒有閃電,一線又一線的雨水從天上落下,卻怎麼也穿不起歲歌繁雜的心緒。
歲歌沒有辦法去壓制她心底如新生的泉眼般的愛意,沒有辦法殺死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太多可是,又可是愛,沒有辦法去繞過去,也不能被随意的掀過去。
戚黎在照泾城外,到處躲着各個方向劈來的閃電:
今日也不宜出行。
第二天,易喬和虔西織将一行人送出了城,并交給他們一份新的地圖,歲歌不好意思的收下了這個禮物,對着她們揮手告别。
又在路上過夜,幾個人圍在篝火旁開始閑聊起來.
歲歌将昨天和百幼幼分析的事情和衆人說了一下,嶼孜看向無纾問她:“無纾你覺得有妖在跟着我們嗎?”
無纾閉眼感知了一下附近,搖頭。
“看來那個妖人沒有成功先離開了,畢竟我們下一趟就是尊華了,沒有妖人會在尊華鬧事的,”
大家都點點頭,百隸突然聊到卓旸将軍,在照泾所見到的異獸和卓旸将軍,都刷新了百隸的認識,他又話題一轉又聊到小晚和獬豸:
“這一行未知的事情太多,何況我們在明敵人在暗,不知道他下一次會對誰出手,所以還是要做有準備才行,所以,我想無纾可以教我法術武功嗎?”
看到百隸那麼認真的分析,和對無纾那麼真誠的渴望,大家也認可的看着無纾。
歲歌也開口:“無纾你教我們吧,小晚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百幼幼也點點頭,無纾看着嶼孜在等她的許可一樣。
嶼孜也站了起來:“我們一起變的更強吧,下面的路,我們要互相保護。”
彥别也跟着嶼孜站起:“讓我們一起變強大。”
見大家都要修煉,無纾便點了一下頭。
大家都站了起來圍在一起,共同喊着:“為了保護所愛之人,一起變強吧。”
然後都看着沒張口的無纾,無纾看着嶼孜,又看向提議要修煉的百隸:
“為了所愛之人。”
嶼孜高興的抱着她,歲歌和百幼幼也湊了進去:“為了,所愛之人。”
修煉第一課,練體,一行人都在篝火旁練起了紮馬步,無纾依次幫着女孩們調整姿勢,歲歌做的最标準。
無纾看着她,也認可的點了一下頭,不過沒堅持多久,女孩們的體力就開始告急了,百幼幼和嶼孜先投下降來,看着歲歌一邊打顫一邊堅持,嶼孜和百幼幼都忍不住要給她加油打氣:“加油,歲歌,加油歲歌。”
百隸和彥别倒是堅持了很久,歲歌坐在一旁問:“這個要練到什麼程度。”
無纾估摸着說:“幾年吧。”
“什麼紮馬步紮幾年?”歲歌吓了一跳。
嶼孜安慰着歲歌:“畢竟無纾也是這樣過來的,練武沒有那麼容易的。”
無纾看着她們像是洩了氣般,轉念安慰道:“其實你們隻要能逃跑和簡單護住自己就好了。”
嶼孜聽的很有道理:“對啊,你們能打就好了,我們跑就完了。”
百幼幼也點點頭,歲歌癟着嘴:“進攻才是就好的防守,我要練武功,我才不逃走呢。”
嶼孜笑着說:“你練好了保護我和幼幼,怎麼樣?”
歲歌掃了一眼百幼幼又轉頭看向嶼孜:“好啊,到時候我來保護你們兩個。”
嶼孜又和歲歌嬉鬧起來,百隸和彥别也松了下來,到她們旁邊坐下,看着嶼孜和歲歌在嬉鬧。
沒過一會便一一睡去了,半夜,百隸醒來,來換無纾的班,他走到無纾身邊提醒她:“無纾你該去休息了。”
百隸見無纾沒有動作,便也坐到了她的身旁:“無纾你除了嶼孜還有要保護的人嗎?”
無纾略做思考:“嶼宮主。”
百隸點頭,确實,收養她如同養父的人也應該被她保護,這很正常,沉寂了半晌才緩緩開口:“無纾你有什麼喜歡的嗎。”
無纾被問倒了,一時也說不上來:“我沒有喜歡的。”
百隸尴尬的笑着:“這樣啊,不過前頭你穿的那件粉白衣裙挺适合你的。”
無纾轉頭看向他,好像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百隸緊張的抓着自己脖子,心虛的笑着說:“挺好看的。”
無纾點了一下頭,也沒有多想什麼。
百隸就這樣陪着無纾又坐了十來分鐘,無纾看着遠處的天空,感受着這夏夜的片刻的清涼。
歲歌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見隻有嶼孜百幼幼在身邊,便想着,這個時間,無纾應該回來了休息了,怎麼會不見她人呢。
于是打開帳篷四周找了兩眼,卻看見百隸和無纾在不遠處的樹下坐着。
無纾還是放空狀态的坐着,百隸則躺在地上偷看着無纾。
歲歌見他們不睡覺也不聊天的幹坐着,一時也不太能理解他們,但看着應該沒事,便回頭繼續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