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歌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餘光在床邊看到戚黎送的那把劍擱在案桌的劍架上。
戚黎,這個時候戚黎會在哪裡?
歲歌轉過身子,不去讓自己去看那把劍。
歲歌木讷的想起他好多事情來,想起他可以感知自己的想法,而且他說過自己如果愛他,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想法。
歲歌雙手緊握在胸前,靜思起想要感受他的想法。
可是除了院子被風吹動悉悉索索的樹葉聲,什麼都沒有。
難不成自己真的沒有一點喜歡戚黎嗎?
歲歌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自己心底最深處已經在那個晚上就已經愛上宋宴珩了?
幻境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愛的,一個是愛自己的。
如果感受不到戚黎的想法,豈不是早就昭然若揭了?
可是為什麼,仍是這樣的不安,再想起戚黎是妖,歲歌無法繞過這個問題去想後面的事情。
宋宴珩他的愛很熾熱,歲歌是切身的感受到的,為什麼還是沒有辦法真正的接受,明明自身是很渴望别人的愛,從小到大一直期盼着有一個人可以堅定的選擇自己,給自己源源不斷的愛和支持。
可是明明宋宴珩什麼都很完美,無論是身世,還是人才相貌,又真誠熱烈。
歲歌還是不确定的想要知道更多,歲歌起身拿起劍來,她想起戚黎在照泾那晚和她說的那句。
“你要知道你喜歡的是一隻妖,我是來告訴你的,另一個就是我也喜歡你。”
歲歌目光堅定起來,她想要的并不是這樣的。
歲歌換了衣服,才出門口便看見宋宴珩站在門口,仿佛先知般眼裡帶着質疑。
“這麼晚,想去哪裡,我陪你吧。”
歲歌緊握着手中的劍,步步堅定的走到他面前:“我并不愛你,我沒有辦法留在這裡。”
“不是你愛不愛我就可以走的,”宋宴珩走上前猶如一座巍峨的巨峰停在歲歌面前。
歲歌擡頭對上他陰沉的眸子,語氣堅定字字擲地有聲:“我有喜歡的人。”
宋宴珩的眼簾低垂目光冷森地俯視歲歌:“那個妖人?”
歲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也心虛起來,眼神閃躲着不敢看他。
宋宴珩則是一步步将她逼退着:“有娥歲歌?你想去找他嗎?”
歲歌被他逼至沿台上。
宋宴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幹嘛,你放開我,宋宴珩,”歲歌掙紮的在他手裡卻猶如一隻待宰的小羊羔。
宋宴绗拉着她将她丢到了房間裡,歲歌摔在地上。
宋宴珩關上了門,又抓起将她攔腰抱起,将掙紮的她的丢到了床上。
歲歌手裡的劍被他一把搶了過來丢到地上。
“宋宴珩你要幹嘛,我是公主,宋宴珩!”
宋宴珩雙眼黑洞洞的,透着疏離和暴戾:“公主?小冀台可沒有什麼公主,你是宋二夫人,有娥歲歌。”
歲歌真的慌張:“宋宴珩,你冷靜一點。”
宋宴珩抓住她的瞬間被歲歌抽了一巴掌、
宋宴珩停下來,看着歲歌雙眼噙着淚,衣衫被他扯得淩亂,雙手緊緊的環抱在胸前,小臉通紅粗粗喘着氣。
“宋宴珩,你不能這麼做。”
“做了又如何?難道你還想着那個妖人不成,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宋宴珩的聲音冰冷毫無感情,和之前溫和憐愛的模樣判若兩人。
“宋宴珩,你瘋了,”歲歌搖着頭雙手支撐着自己不斷的後退着:“你不可以這麼做。”
宋宴珩玩谑的看着她,低頭抓住了她不斷後退的身子,歲歌尖叫的推搡着他:“宋宴珩,宋宴珩,你不可以,你不能這樣。”
宋宴珩沒使出多少力氣就輕而易舉的将她壓制在身下,歲歌雙手拼命的抵着宋宴珩哭着擺着頭。
“宋宴珩你别這樣。”
豆大的眼淚從她的面龐滑落,宋宴珩停了下來,撫摸過她的眼角,看着這些眼淚目光裡升起了更多的冷冽。
歲歌抽泣着在宋宴珩起身瞬間手裡一松,捂着臉側身小聲抽泣起。
宋宴珩冷着臉放下了帷帳,抱起了一床被子,将她蓋了起來,一掌熄滅了房間内的所有燈火。
躺在歲歌身邊,連同被子和被包裹的她一起抱在了懷裡,昏暗的環境裡傳來宋宴珩的冰冷的聲音。
“後日就完婚,你看看你那個妖人有沒有那麼愛你,如果他敢來搶婚,我就放你走,否者你就永遠留着小冀台。”
歲歌沒有回應,隻是一味的抽泣着,似乎真的被宋宴珩的行為吓了不輕。
宋宴珩靠在被子上才露出自己的茫然來,他本來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可是還是心軟的放過了她。
歲歌醒來,宋宴珩已經離開了,丫鬟也将房間打掃布置回原樣了,丫鬟重新為她梳妝起來。
歲歌掃過房間内已經裝扮上了喜慶的布帛,喜服也擺在架子上,混合着金絲織造的喜服,卻讓歲歌歡喜不了一點。
丫鬟送過來早餐,也是簡單進了一點,當歲歌來到院子,除了忙着布置的下人,竟沒有加派一個侍衛。
歲歌是不可能坐等着和宋宴珩後日完婚的,而且她也不确定戚黎會不會來,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呢?
歲歌出了院子,往大門去,一個咳嗽聲讓歲歌僵在了原地。
“回去。”
書房門口的宋宴珩的凝視落在歲歌身上。
歲歌深呼吸,輕踩着地面跳上了屋檐,一路往城外去,出了宋府,見身後并沒有追來的宋宴珩。